“可是……你真的知道无心的体内有几魂几魄吗?”画倾城接着问了一句,这个问题虽然已经不那么必要了,可她却总觉得,事情并不一定就是季子安认知的那样。
画倾城只怪自己之前那么多次动用法力为姬无心探查身体的时候没有细细去检查过她的魂魄,也是并非是她粗心,只是因为姬无心的魂魄并没有受过伤,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季子安被问得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我只知道这个禁术能让她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并且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那巫藤和她的心又是怎么一回事?”苍无念问道。
“那具肉身终究是死了的,若是不换一副骨血,便会破败。至于她的心……自然是成为了子蛊的一部分,我并不希望她成为完全独立的人,我……不想看到她爱上别人。”季子安答道。
苍无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姬无心之所以能使用法力,完全是凭借着她曾经的记忆和肉身之中的巫藤的作用。可是她的身体和意识并不完全相融,所以接触到心魔之后,全身的经脉和骨骼才会被强行重塑。”
“是,就是这样。夏柔梦只是一个没有仙根的凡人女子,巫藤其实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她的经脉骨骼,只是远不及心魔的作用那么霸道,达不到脱胎换骨的程度。”季子安点头说道。
“说来说去,那个封印,也就是你所谓的禁术,到底叫什么名字?”画倾城忽然有些好奇。
季子安皱了皱眉,竟是陷入了沉思,好半晌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隐约记得,那个禁术似乎是叫做……空离。”
“空离?”这是一声从苍无念口中发出来的惊疑。
“无念哥哥,你怎么了?突然这么激动?”画倾城疑惑的看向他。
苍无念的眼中划过一抹茫然,自语道:“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
画倾城拉了拉他的衣袖,没好气道:“别想了,你一觉得耳熟准没好事。再想下去,你又该头疼了。”
苍无念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立刻就将这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抛了在脑后。因为此刻他还有更关心的事情,“季兄,这个蛊和封印,有没有解法?”
季子安苦笑了一下,“有一个不算解法的解法。”
“不算解法的解法……就是你当初跟我说的那句‘除非’吧?到底‘除非’什么呀?”画倾城问道。
“除非她死,或者我死。只要我们两个当中有一个死了,另外一个就能好好的活着。所以我说,这是不算解法的解法,不可能两个人都解了蛊还都安然无恙。”季子安淡淡的说道。
“所以你的‘此消彼长’,就是这么个意思?一方痛苦多一点,另一方就能好过一点,直到其中一方死去,另一方就长存于世了?”画倾城皱着眉,有些不敢相信。
季子安看着画倾城那一脸质疑的表情,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其实也并非如此。关键还在那个封印上,她的封印松动一点,记忆就恢复一些,我被压抑感情便会释放一点,受到的折磨也会多一点。假设她能活着并且封印完全被解除,我对她的感情就会回到最初那种状态,深爱着,却又痛恨着,然后我的心脉就此全断,接着死去。”
“那是不是说,在封印完好的情况下,你是不会感觉到自己是爱她的?”画倾城眨巴着眼接着问道。
季子安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苦涩,“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巫族的蛊大致有几种特性。其中一种,是想要解蛊,中蛊者的巫术要比施蛊者强。”
“这个我知道啊。我曾经还和无念哥哥探讨过这件事,我们当时认为,你是自己给自己下的蛊,所以你得自己跟自己较劲,当你的巫术有所精进的时候,你就会处在一种悖论之中,那就是你自己比自己强,又自己比自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