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羡摆手,都是些难缠的家务事。他妹妹朱慕自从成年就不怎么听他的话,会把新的住址报给父母听也不奇怪。问题是他那个工作狂母亲,怎么会在生日这天找上门?难道朱慕有胡说八道,比如……
朱羡若有所思地看着陆誉。他明知情况紧急,让母亲在外面多等一刻都会多出麻烦,但他却有个问题到了嘴边,完全咽不下去!
“你猜到是我妈,怎么不带她进来?”
朱羡踱步回房,开始换宽松的家居服。陆誉跟上去,状似可怜地扒拉着棕色木门。“我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进来,怕你跟她有矛盾,所以先问问你嘛……”
虽说把长辈拒之门外会留下坏印象,可如果朱羡不乐意,他宁愿不懂礼数。陆誉很清楚什么对自己最重要。
朱羡闻言从房间里快步走出,经过陆誉身边时捋了一把他柔软的头毛。朱羡笑得异常灿烂,眼睛炯炯有神:“做得好!”然后才打开门,把前来刁难的大佛请进来。
“哼……”门外的女人并不惊讶,矜持地打量了一眼朱羡。她姓张,已经和朱羡的父亲离婚快二十年了。
张女士真的脾气很怪,她非得要小辈恳请才屈尊降贵,不然就站在外面,绝对不伸手来按铃。她一进来,小屋瞬间变成教导主任的可怕办公室,“坏学生”陆誉把头埋得很低。
陆誉下意识站在朱羡身后的位置,企图把自己藏起来。
“伯母好。”陆誉主动报备:“我是跟朱羡合租的室友。”
张女士没什么反应,头都没转一下。陆誉心里地动山摇——羡哥的妈妈气势惊人,一看就是商场跟男人厮杀,饭局上千杯不醉的狠角色。看起来,羡哥完全没有遗传到这份狠劲!
“今天是你生日,礼物打到账户上了。”张女士随意道。她也知道送钱很俗气,但这样最实用,小辈也最欢喜。所以她直接在离婚后给朱羡开了张信用卡,每年的礼物都化成上面的数字。
“知道了。”朱羡也很习惯这种礼物。他对张女士一进来就挨个视察房间感到有几分好笑,毕竟读书的时候都没有被这样管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