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陪郭安妮在别墅花园中散步。郭安妮忽然问: “蓝青,你是安微哪里的啊?”因为蓝青的第二代身份证是在博海市办的,没有老家的地址,只在履历表上籍贯一栏中填着“安微”。
“来安县的。”蓝飞扬愣了一下,终于把婶婶家的县说了出来,因为,他毕竟是从那里来博海的。“离淮河不远。”
“哦。”郭安妮微微点头,“那离清窟县比较远吧?”
“恩,中间隔着好几个县呢。还不是一个地区的。”蓝飞扬没想到她竟然问到了他老家的县,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其实,郭安妮正想亲自去趟安微山区,再去打听那个孩子的消息。如果他家离得近,她就带他一块去,那样和当地人交谈起来方便一些。他也可以顺道回家看看。
可一问竟然隔得挺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带他去,只好换话题。
“你说,你有个阿姨很像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郭安妮突然想起她读研究生时的那个初恋男友也是安徽来安县的。而且还说她长得像他一个什么姐姐。
本来郭安妮初次见蓝飞扬的时候,她就觉得蓝飞扬有三分像她那个男朋友了;现在随着他两个月来皮色的细腻、气质的变化,更觉得有五六分像——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也不是很像,只是目光像而已。”毕竟自己是冒名顶替来的,因为不知道郭安妮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有什么看发,蓝飞扬小心的撒着谎,心跳加速。
郭安妮一听不禁有些失望——她那个男朋友是说她和她的姐姐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只是他姐姐没她漂亮。
“你阿姨——对你好吗?”郭安妮又试探着问。世界上那么多人,总难免有些长得有几分相像的,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很好。”蓝飞扬咬咬唇,他不想和郭安妮谈有关阿姨的事,那毕竟是他心中珍藏的东西。“阿姨家虽然也很穷,却经常到学校给我送菜。”
他急忙之中把姑姑的角色安在“阿姨”身上了,而且姑姑是给上高中的表哥蓝青送菜时,才给他带一份的。“阿姨还给我织毛衣,让我寒暑假到她家住,给我做好吃的。”
“哦。”郭红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已经知道这男孩从小没有母亲,“你阿姨是在代替你母亲,给你一份缺失的母爱。你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阿姨噢。”
“谢谢郭总的教导,我会的。”撒谎的感觉可真不好受,蓝飞扬把嘴唇咬出了深深的血痕。只是他不明白,郭安妮为什么要和他聊这些家常呢?
近日来,郭安妮的脚也基本愈合了,他不仅好久没背她抱她,甚至都很少扶她胳臂一下了,难免有点怅然若失。好在私下关系上他们似乎走近了不少。
他知道,郭安妮是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感情的,但自己好像对她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唉,她不是阿姨的妹妹也好,我就可以单纯的把她当一个美女看了。我还是努力练拳和学习吧,争取能永远为她工作!
蓦然,蓝飞扬感到有些不对:她们那个年代都有兄弟姐妹,怎么我母亲却没有?而且似乎连外公外婆都没一个?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我外婆家遭了什么难或灭顶之灾?下次要好好问问叔叔。
带着这个疑问,蓝飞扬困惑的入梦。
山区,闷热的午后,乌云翻卷着压向山头,越来越低、越集越密,直让人喘不过起来。
一阵山风卷过,山林颤抖着低下高昂的头。一个山里汉子汗流浃背地怀抱一个约两岁的脸颊通红、不时抽搐痉挛的孩子急速地在山林中穿行,后面跟着一个跌跌撞撞的穿着补丁叠补丁衣服的独眼婆子。
孩子已经高烧两天了,什么偏方、土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没用,现在已经进入昏迷状态。这对母子才心慌意乱地抱着孩子翻山越岭的去乡镇医院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