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哧一笑,稍微从刚才那番混乱里缓过来了,虽然觉得他这种提议开玩笑的成分较大,但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向往的。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韦连恒真的说到做到,一天时间都不逗留,就‘逼迫’我跟他出去浪……即便觉得有些对不起安安,可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无法直面韦天欧和石赛玉,即使搬出去出心里也有阴影,于是就真的答应了。
我们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开始出发,跟两个‘逃难’的人一样,什么都没准备,没规划,就这样匆匆的走了,连行程都是在路上查的,车票和机票的都是在手机上买的。
经过商量,我们打算去一个地球上最与世隔绝的地方——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它坐落在茫茫的南大西洋海上,算是世界上“最偏远的人居岛屿”了。先是到了南非的港口,坐邮轮然后经过六天的海上航行才到达岛上。
这个群岛被大西洋蔚蓝的海水包围,它最近的“邻居”是大西洋上的英属殖民地圣赫勒拿岛,之间相距约2000公里,而它与南非大陆相隔约2400公里,与南美洲大陆相距约3360公里,真正堪称“遗世独立”。
岛上没有机场,只有几艘定期从开普敦出发的船只抵达这里。小岛面积比较小,只有几百个居民,建立了个行政中心名为爱丁堡,这里房屋错落有致,红蓝瓦相间,祥和安静,全岛的土地和其他资源为大家共有。小岛虽小,但是“五脏俱全”,这里有学校、医院、邮局、博物馆、咖啡厅、酒吧、工艺店,以及村庄公共大厅和游泳池,跟现代文明没有多大的区别。当地居民从事着农业、捕捞业,同时通过为游客担任导游和贩卖纪念品获得收入。
我和连恒就这样在岛上没心没肺的游玩着,肆意的享受着这里的与世隔绝,享受被被茫茫大海环绕的感觉,享受着最爱的人就在身边的幸福,远离了所有的世事烦嚣,不被任何人打扰和议论,从清晨到黄昏,漫步在小岛上,不厌其烦的用遍了所有的姿势……每当夜深时候,听着海浪的怒吼,仿佛整个地球上真的只剩下了我们两人,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二人世界。
他喜欢海上运动,自然不会错过这里得天独厚的深海环境,玩起了他最擅长的风筝冲浪……提起冲浪,也许很多人脑海中浮现的是冲浪玩咖们站立在冲浪板上,顺着海浪的方向,忽而冲上浪峰,忽而滑向浪谷,与海浪搏击的画面。但是风筝冲浪却不同,它是借助风的力量,将充气风筝连接到手持横杆上,脚踩冲浪板的一项特别刺激惊险的运动。因为风筝很大,风力强劲,需要使用很大的力气,并且要有一定的技巧,才能控制住风筝,如果你没有技巧,很可能被风筝拖在水中,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唯一擅长海里运动就是游泳,以前也玩过很普通的那种冲浪属于特别菜鸟的级别,这次刚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他教教我。玩这项运动,胆大心细是必备的素质,该用力的时候千万别手软,练习时和滑行时别忘了一些关键细节,学习风筝冲浪很多时候就是要学会如何掌控手上的风筝以及克服身体对海浪的不适应。
一开始学习的时候,没有办法很好的掌控风筝,总是左右摇摆。他是个很好的‘教练’,一遍遍耐心的给我示范,当然,他也会因为我一次次的犯错而骂我怎么这么笨,一旦我有丁点的进步他会比我还开心,得意的向周围的外国人炫耀我多么的‘厉害’,挺可爱的。
第一次滑行成功则让我兴奋不已,一发不可收拾地彻底爱上这项运动,边滑边呐喊,似乎只有真的喊出来,才足以表达出内心的激动……在风力的牵引下乘风破浪,我们一起体验着凌空飞腾的感觉,体验着这种无拘无束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惊险而刺激。
在这个岛上停留了一个多月,我们又计划着其他地方……接下来的大半年时间里,他带我去了世界上好多神秘而新奇的地方,很多我闻所未闻的境地,在这种轻松的旅行中带着些探险的意味,比如去马尔代夫的海底餐厅享受最浪漫的晚餐;去了亚利桑那州的波涛谷和下羚羊峡谷,感受那梦幻般旋涡状的岩石魅力;去了伯利兹的大蓝洞,一个绝佳的深海潜水之地;去了苏格兰神秘而美丽的尼斯湖;去了那个最耸人听闻的百慕大三角洲……我们这次是几乎走遍了五湖四海,一会儿非洲,一会儿欧洲,一会儿美洲,一会儿亚洲,就差没去南极了。
这段漫长的全球旅行的时间里,他都是通过电子办公方式处理公司一些紧急且重大的事项,算是工作旅行两不误;而石赛玉和韦天欧也一次次的打电话让回家,尤其是石赛玉还想在电话里跟我道歉,但我一直没理会,他也同样不理……我们就这样没心没肺的在外边浪着,打算浪够了再考虑回家的事。
可是,就在我们到了墨西哥的时候,我却越来越感觉身体上的不适,频频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甚至还在准备上车的时候晕倒了……送去医院检查,意料之中的,我又怀孕了,而且让我们无比惊喜的是,怀了双胞胎!
这样的意外之喜把我们俩都乐坏了,他这次特别特别的小心谨慎,立刻毫不犹豫的带着我回国养胎。经过近一年的浪荡,上次的那个阴影几乎已经消失无踪,石赛玉也自动忽略了曾经发生过什么,心思都放在我肚子里的双胞胎上,每天挖空心思地跟保姆一起研究菜谱,跟韦天欧一起想名字;韦连恒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应酬和出差,用最多的时间陪我,大大小小的产检每次都亲自送我去……怀双胞胎是非常艰难的一个过程,身体上比第一次累很多,但是心理上却感受到了第一次怀孕没有的舒适,让我感动的是,韦家的人都跑来关心了好几次,再没了原来的鄙夷和侮辱……可是,关于我跟韦天欧这个乌龙,到底是谁搞的,尽管让警察介入调出了,仍旧没有结果。
不过我们暂时不关心了,只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有了安安,我们自然都期待双胞胎是女孩,或者无论如何也有个有个女孩……我也不太敢去照b超,就怕失望,只在心里默默祈祷。但平日里出去走走,碰到好事儿的大妈们看到我肚子,总是开口就说,啊,看你这形状,肯定是男孩啊,你这xx反应,一定是男孩……其实这年头,因为重男轻女思想作祟,别人夸你怀的男孩只是一种恭维的话,但天知道,我有多么期望肚子里是一对女儿,所以听到别人这种‘恭维’,总觉得有些‘晦气’。
等到足月送医院的时候,不仅仅是连恒和石赛玉韦天欧,韦家的张惠如和梁秀行还有韦连云等几个人都来了医院探望。
可是,当在手术室里,医生给我剖腹产取出孩子,我看到两个又都是男孩的时候……我居然失望的哭了起来,妈呀,三个儿子,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啊……我心中闪过一阵阵的幻灭,看到两个健康的孩子都没啥感觉。
韦连恒虽然起初也跟我一样失望,不过孩子这么可爱,他还是笑着安慰我,“以后有四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你,不好么?”
这么一想,我也就释然了。
石赛玉看着跟连恒那么神似的双胞胎,倒是笑得合不拢嘴,跟普通人中了500万似的,一个劲儿夸我安慰我,又是谢天又是谢地又是谢爷爷(韦鹏程),往日里对我的那些偏见,似乎也都化解在这对新生命的笑容里了……
孩子的百日宴,我们是在邮轮上举办的,很隆重,双方亲朋以及与韦家交好的各界人士都来捧场了,在这豪华的赛欧邮轮上,大家举杯欢庆……从未想过,n年前跟他在邮轮上的一次勾搭,会演变成这样的一个结局……
夜深之时,我和连恒都失眠了。
我们站在邮轮甲板的栏杆上,静静的看着那起伏的海浪发呆……然后,我们依偎着,彼此望着彼此,手握着手,心贴着心,我们相对注视,谁也不说话,默契在我们眼底。
在这一瞬间,我和他都有种近乎虔诚的情绪,体会到冥冥之中,似乎有那么一个庞大的力量,在支配着人生的悲欢离合。
他望着我,猝然的,他迅速的拥抱了我,那炙热的嘴唇,紧紧的吻住了我,两人的呼吸搅热了空气。我的手用力的攀住他的脖子,在全心灵的颤栗与渴求里,听着来自大海深处的呼唤,听着阵阵海鸥的鸣叫,听着他的心跳……我的世界在他的手臂里,不愿放开,不忍放开。
“以后,再也没有阴影,再也没有误会!再也没有分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