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就想偏安一隅安静过日子,没有敲锣打鼓唱大戏的打算。
郭向珊继续笑:“我瞧着这位程将军不像是注重门第的人,何况他是汉人泥腿子出身,你身为关尔佳氏的格格,配他绰绰有余,更别说他算是个得皇上青眼的,家里人口也简单,你好好考虑一下。”
郭向珊是真觉得这程樊不错,虽然……说话是很噎人,可瞧着他很紧张关锦溪,这就够了。
姑娘挑女婿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家世,不是财富,是夫君在乎你,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日子再苦都是甜,更别说那镇远将军并不是穷苦人家。
关锦溪抿唇摇头:“你不懂,我跟他且不说性格合不合适,我家里人不可能叫我嫁个这样的人家,他就是提亲也没用。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跟那位吴公子搭上话吧。”
关锦溪对靖宁侯府上下太了解,脸面这东西对她们来说,说扔就能扔,可某些时候即便打死了,也要死扯着遮羞布。
老靖宁侯虽也是平头老百姓出身,只因从龙之功,也因朝廷姓了司,关尔佳氏身为满族八大姓之一,向来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贵族。
即便正德帝三番五申地推崇满汉联姻,后宫里也有不少主子娘娘是汉人,可自诩身份的满族老姓儿人家,真与汉人结亲的还是少,零星几个还是因为圣上赐婚。
就这般因着赐婚跟汉人结了亲的,在社交场合遇上了,也总被明嘲暗讽,都当做是丢人的事儿看。
关锦溪上辈子是汉人,不在乎这个。伟大的红旗底下长大的孩子,信奉的是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可在这婚姻大事靠父母决定的地方,她怎么想,屁用都没有。
所以即便程樊好到天上去,他们也没可能。关锦溪从来不做白日梦,也没那个美国时间,还是实在些赶紧解决问题比较重要。
郭向珊经关锦溪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她自己就是汉人生的,生母被提了姨娘,在郭络罗府里地位也低如婢女。
可万一这位程将军对关锦溪情有独钟,能请动皇上赐婚呢?反正靖宁侯府是没胆子抗旨的,那岂不是比勾搭女婿,再想法子嫁出去更靠谱?
毕竟即便那位吴公子非关锦溪不娶,以靖宁侯上下的贪婪,端郡王府和吴参将的侄子,用脚指头都知道他们怎么选。
这话她没敢跟关锦溪提,就怕说出来,关锦溪更担忧的活不了。
她只信誓旦旦应下关锦溪的拜托,在岔路口换了马车回郭府。说不准郭府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由不得郭向珊瞎寻思。
她不知道,她想的事儿,程樊早就想到了,并且人已经被提溜到了御书房。
“福顺带着安宁跑进宫,对着朕一顿哭,说你毁坏御赐之物,还要抽死她全家,有这么回事儿吧?”正德帝一边批折子一边冷着脸问。
程樊跪在地上,腰板儿挺直:“差不离吧。”
正德帝抬起头,将手上的朱笔扔到程樊脑门儿上:“混账!什么叫差不离?先不说毁坏御赐之物,你还想抽死她全家?朕也算是她全家之一,怎么的,你要抽死朕?”
程樊大咧咧用袖子抹掉脑门儿上的红:“万岁爷这话臣就不爱听了,地里的老农都知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门子的水,就是犯了天大的事儿,那也是婆家的事儿。她全家是郭络罗家,您是司尔勒家,能一样吗?”
“每回朕说一句,你能回十句,就没有你反驳不了的。”正德帝冷哼,其实心里倒是也认同程樊的话。
程樊闻言更来劲儿:“更别说福顺长公主多不懂事儿,当年她额娘对万岁爷使坏被赐死,虽秘而不发,可知情人也不少,她哪儿来的脸嚣张跋扈?不就打量着被太后养过,您又是个好性子?她这些年给您添了多少麻烦?纵容的自家闺女四六不知,比纨绔还混蛋呢!”
越说程樊越理直气壮,脑袋都扬起来了:“臣替万岁爷委屈,您这些年对她那一家子够优渥了吧?公主可知恩?动不动就跑宫里来哭,打扰太后清净不说,还叫人觉得皇家对她们刻薄。知道的她们是公主和郡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下泼妇呢。您也是,给啥不好给鞭子,这不是惯得她们更没数么。”
正德帝气笑了:“这么说来,还怪朕了?”
程樊点点头:“您也是有点问题的,您都不知道老百姓们受了那安宁郡主多少罪,她拿根破鞭子,都快替您当皇上了。”
正德帝:“……”
他这会子是连气都懒得跟这个棒槌生,听听吧,一口一个泼妇破鞭子,不满都快溢到天上去了。
想到他叫人查出来那石府发生的事儿,正德帝不怒反笑,带着点子凉凉的笑意开口:“你这是替朕委屈,还是替你那心上人打抱不平来了?”
程樊本来头都快仰后张了,听正德帝这么说,脸上一热,立马就低了下去。
他不好意思地用手在身侧摩挲,耳朵悄悄染上了红,瞬间就从要头一颗的铁汉子变成了害羞的小家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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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樊:干啥要说破少男心事,人家还没准备好……
正德帝:……辣眼睛,二十四岁了,你跟朕说少男?
程樊:……感谢在2020-10-20 15:50:53~2020-10-25 03:19: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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