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重新安静下来,那碗面也凉了。
贺青池从沙发起身,掉了几滴泪把今晚堵压在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后,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多了。
她走到卧室去睡觉,把身体深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然后脸蛋贴在雪白枕头上,慢慢地,在无边的深夜中……
将心底深处这几日缠绕着自己的,那一丝丝不知名的情愫抽离了出来。
掉几滴眼泪,就当这事过去了。
贺青池没有做第三个人的习惯。
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傲娇,也不允许她这样坠落自己。
与温树臣之间的事,这个人,就当成是一场男女之间为了排解寂寞而产生的……误会吧。
……
贺青池这几天都待在公寓里,连门都一步没踏出去。
正好秦川最近回秦家了,就更没有人打扰她。
转眼就到了周三,贺青池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
她懒绵绵地起床,去浴室洗脸换衣服,又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让餐厅送到公寓。
可能是老头子良心大发,不仅取消冻结她的信用卡,还让秘书打了一笔巨款过来,说是给她的营养费,三餐必须吃好的,不然手指瘦得都没有一丝肉了。
贺青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每天都点一桌子的私房菜。
吃不完搁下筷子的时候,偶尔脑海中会冒出一个想法。
她缺私房菜吃吗?
别以为一两次请她吃私房菜,就自以为搞定女人了。
想到这,贺青池就连正常胃口都没了。
她离开餐厅桌前,想到今天是周三,拿起手机从通讯录翻出温树臣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后,便删除了他,包括之前加上的微信也一并拉黑。
然后,干脆利落地关机。
这样就不会在想了……
第10章
傍晚近六点,江城国际机场。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终于从穿过拥挤的高架桥,稳稳地朝市中心方向行驶而去。
车里。
坐在第二排的秘书语速极快的汇报完工作,合上文件后,抬起面瘫脸看向后座,请示道:“温总,我们已经下高速了,是回公司还是酒店?”
温树臣沉默坐在后座,正装整洁且一丝不苟,衬衣搭配着水墨蓝条纹领带。显然是刚从国外结束高强度工作回来,俊美的脸庞上却无半点疲惫神色。
他听完秘书汇报工作后,长指微屈轻扯领口,喉咙发出的嗓音有些低哑,像是身体不舒服所致:“去接一个人……”
面对三道齐刷刷过来的视线,温树臣神情很平淡,薄唇说话时又带着淡薄的笑意:“今晚我有场约会,你们不用跟在左右。”
车里这三位精英团的秘书全体保持沉默了。
甚至,那位面瘫脸的秘书也不敢多问,毕竟宋朝被休假三个月的下场,他们还历历在目。
跟在温树臣身边这些年,大家都清楚这位看似内敛睿智如君子,实则在商界做生意的手段深不可测,轻易就将竞争对手玩转的游刃无虞。
而他也俨然是个凡事都要求完美的主义者,平时自律程度严苛到几近变态。即便祖上好几代都是传统富豪,年少时依旧在异国他乡努力拼搏,终日与一大群男人混在自己交际圈内完成学业。
外人对温树臣的了解只是片面之词。
有财经媒体公开称他神秘低调,哪怕身为江城商界的翘楚,年纪轻轻就掌权家族生意,却表现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从容,行事分寸,对任何人都绅士般的礼貌节制,让外界无不赞叹。
但是跟随左右的精英团更清楚——
温树臣向来说一不二,他的决策即便是温家老宅里的人,也改变不了。
有了宋朝这个前车之鉴,秘书等人在老板面前不敢公然八卦。
只是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看,发现温总修长的手拿着手机,低首盯着,仿佛陷入思考。
温树臣眼眸下神色敛紧,发现贺青池的电话无人接听,微信也显示不是好友关系。要不是有两人聊天记录在,她整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般。
这让温树臣意识到一个比生意上还严重棘手的问题,时隔约会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情况下,他被贺青池拉黑了。
“温总是联系不上……贺小姐吗?”面瘫脸察言观色问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温树臣也没隐瞒,问他要了手机。
换一个手机号码打,依旧是无法接听。
温树臣去翻短信,他今天下飞机,手机切断飞行模式后,收到一堆未读短信消息,有公司高层也有生意上的朋友,所以也没有及时去看。
现在想起贺青池即便毁约,以这个女孩出自贺家的教养也不会连招呼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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