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脸上挂起浅浅的笑容,走了过去喊人。
“奶奶,温奶奶。”
“青池都长成这么标志的姑娘了啊,过来,让我老太婆好好看看。”温家老太太严肃的脸和善几分,手中茶杯放下,朝贺青池招了招手。
贺青池看了眼自己笑容可掬的奶奶,才规规矩矩走过去。
老一辈都注重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传统,在她们面前,永远别多话,笑不露齿,安安静静做个体贴周全的晚辈,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出错。
温家老太太见到贺青池,就很是喜欢的样子,不忘和自己几十年交情的闺中姐妹调侃道:“你这宝贝孙女啊,我温家可就定下了,谁来抢都不会让的。”
贺老太太笑容永远都是慈祥的,两眼咪咪笑:“有谁抢这调皮的丫头啊,你到时候别嫌弃她不懂事就好。”
“我瞧着模样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温家老太太夸完贺青池,又把自己温家排名第九,单字酒的孙女说教了一顿:“我家小九才不懂事,一时半会不把她带在身边就出去闯祸。”
贺青池视线安静一转,注意到坐在左边沙发上吃糕点的红色裙子女孩。
模样很是明艳精致,齿白唇红的,讨人喜欢。
听到自己被奶奶嫌弃了也不生气,抬起无害的小脸说:“奶奶,我已经很久没闯祸了,您能不能放了孙女儿一马,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呀?”
“你看啊,这嘴皮子。”
温老太太开怀大笑,看得出很是喜欢自己的孙女。
“小小年纪,脸皮倒是厚,也不知是像了谁。”
温酒黑色眼睛笑起来很漂亮,理直气壮的说:“像奶奶您呀。”
她似乎注意到了贺青池盯着自己,直接转头看过去。
两人对视上,贺青池先静静一笑。
趁着两个老太太聊到了别的事上,温酒坐近些,打量着这位传统的名媛:“你就是要嫁给我堂哥的新娘子?”
贺青池伸手,去碰了碰这个女孩的脸蛋,小小的,皮肤白嫩。
温酒才不喜欢别人碰直接的脸,皱起眉头都是好看的:“你别乱动手,只有我男人才能摸我脸。”
“你还有男人了?”贺青池惊讶,看她才多大啊。
没满十八岁吧?
这个年纪的女孩笑容都是纯粹干净的,温酒也不例外,还没经历过人生的起伏,小声告诉她:“我男人还没追到手呢,不过他就算现在不屈身从了我,将来也是会娶我的,就像堂哥娶你一样,唉,我是不是要叫你堂嫂啊?”
贺青池想了想,说:“先叫我贺家姐姐吧。”
温酒皱着脸蛋点头:“嗯,还是叫姐姐顺口,反正我和那位江城来的堂哥不熟的啦,第一次见呢,我奶奶和爸爸都很喜欢他,也很喜欢你的。”
贺青池看着女孩儿还有些娇气的脸蛋,心叹温家真的是不管男女,骨相都是极好的。
她有一句没一句和温酒聊着,直到楼梯口处终于出现了她父亲和温树臣的身影。
贺青池本来还紧张了下,深怕气氛搞得太严肃。
谁知道她父亲这位老狐狸表面上装的可欢迎温树臣这位未来女婿了,一口一个小温的叫,后面索性开始亲昵的叫起了臣臣。
温树臣对未来岳父,也是礼貌规矩,挑不出半点礼数的错来。
两个都能装,上演一场岳婿和谐共处的大戏。
贺爸爸笑声很爽朗,手掌重重用了全身力气,拍了两下温树臣肩膀:“哈哈哈哈,小伙子身子骨不错!”
温树臣面色不变,微微笑着应对未来岳父:“贺叔过攒了。”
贺爸爸又想抬起手掌打他,贺青池脸色以肉眼速度变了,唇角的笑意扯淡。
他先睹见女儿表情,手举到一半,又尴尬地哈哈大笑放下:“贤婿,叔觉得婚礼还是先别办的好,现在不是流行孩子会打酱油了才补办婚礼吗,我们也要紧跟社会的潮流啊。”
贺青池一听这话,就知道她爸还抱有幻想:将来自己女儿和温树臣要是离婚了,正好结婚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
温树臣自然是听得懂这层意思,缓了缓,语调不急不躁地说:“只要不委屈了青池……”
“不委屈不委屈。”贺爸爸打断他的话,典型的心口不一类型。
他满脸堆笑,不忘回头看坐在沙发处的老母亲。
“老太太,您觉得意下如何啊?”
贺老太太平素很少管家里的事,却不代表没有威严地位了。
见大儿子能点头让两个晚辈结婚已经很不容易,自然不会在这事上,还出来说什么。
“你是青池的父亲,你做主。”
贺爸爸就等这句话了,他打从心眼就想拿棍子把温树臣打出贺家,奈何上头有人压着,脸上笑容表情僵硬又难看,还要违心的夸一句“贤婿”。
温树臣神色带着明快的笑意,转头间,与贺青池投来的视线轻触一秒。
她表情无奈,也不知是夸他有手段好,还是心疼自己父亲笑的好辛苦。
中午时分。
将温家的人留下来用午饭后,温老太太带着孙女先一步回去了。
温树臣脸皮比城墙还厚,明知道贺青池的父亲不待见自己,还一副相言甚欢的姿态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