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温越打倒在地后,已经赢了,也没有收手。
许是保镖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为首的两个冲上台开始拉开两人。
场面一片混乱,贺青池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后退,纤细的身影隐在了暗处里。
十分钟后。
温树臣大步地走下台,在明晃晃的灯光照映着俊美的脸庞,下颚处,清晰能看清楚一道鲜红的血迹滑落下来。
他肌肉紧实的胸膛呼吸起伏,接过保镖地上的洁白毛巾,神情紧绷且没有表情,慢慢的把手指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那条毛巾染着温越的血,被丢在了垃圾桶上。
温树臣周身气息异常冷漠,一旁保镖不敢靠近,看着他朝外走。
直到没几步远距离,又见挺拔的身躯停下了。
温树臣阴沉沉的目光所及之处,看到角落头的暗影处安静地站在一个女人,修身黑色晚礼服包裹着她曲线玲珑的身子,仿佛和黑暗都快融在一起了,不出声的话,旁人很少会注意到。
温树臣不知道她站在这里看了多久,眼底激烈的情绪瞬间敛干净,覆上几许伪装的温和:“青池……”
刚刚一开口,就看到贺青池肩膀微微缩了下。
是连他的声音,都要害怕了么?
第90章
上次温树臣和温越动手的时候,她赶到温宅里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没有亲眼目睹过全程, 看到温树臣的时候,他也换了一身干净没有血腥味的衣服, 沉静坐在床边给自己的手上药。
给她的震惊程度,远不及今晚的十分之一。
贺青池想上前的, 可是温树臣胸膛上, 一条黑色长裤都沾染了温越的几滴血,她漆黑的眼睛望着他,很长时间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话。
直到她深呼吸, 冷静下情绪问:“卫生间在哪?”
温树臣指向二楼的某个方向。
贺青池提起裙摆, 转身走上楼梯。
温树臣几乎是同时迈开步伐跟上,他有意保持着两人一步远的距离,深邃不见底的眸色紧盯着贺青池那略微僵硬着的身影看。
穿过长长的走道, 这里的卫生间分男女厕, 左右的距离。
贺青池径直地朝男厕标注的卫生间走了进去,她抬起白皙的手推开门, 也不怕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好在里面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她走到洗手台前, 眼睫毛轻抬就能看到站在身后的男人。
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紧绷, 连眼角眉梢都是过分锋利的,胸膛上面还挂着汗水和许些被溅到的血迹,周身带着股经常见血的人才有的沉戾杀气。
贺青池的视线往下, 看到他的手臂,肌肉贲发,刺青盘绕。
几秒钟后,她重新低下头,指尖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瞬间覆盖了两人之间的声音动静,贺青池这时转过身来,脸蛋没什么表情,捧起了冰凉的水没有打声招呼就朝他泼去。
温树臣身形宛如雕塑一般站着不动,薄唇紧抿,没有躲开。
冷水沿着他的胸膛淋下来,黑色裤子也湿透了。
贺青池不知重复做了多少次拿水洗他的动作,地板上,已经到处都是水迹。
二十分钟后。
温树臣的胸膛和包括他的手臂,都被洗的干净,没有一滴血迹沾在上面。
贺青池不顾自己也被弄湿的礼服裙摆,扯下裹着肩膀的棉质薄毯,抬手朝他肤色冷白的胸膛一盖,几乎是踮起高跟鞋的脚跟,才能堪堪不稳的把男人围住。
温树臣深不见底的眸色轻动,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起快僵硬的手臂,试探性般,又很轻很轻去搂住她的腰肢。
几乎是同时,在察觉贺青池会是什么反应。
贺青池现在只是眼睛发酸,呼吸有些急,闻着他身上那股隐约还带着血腥味的气息,说不出话来,慢慢地,将自己额头贴在他逐渐回暖的胸膛上。
猛地一下子。
温树臣强健的双臂紧紧将她抱牢,力道失控,恨不得不要分开。
贺青池细密的长睫毛这时候才开始落下一滴泪,之前她想过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可是这个念头刚起,不知为何又打消了。
温树臣不管有什么心理疾病,她先前选择接受,也该去面对才是。
“青池……”他将俊美的脸庞紧贴着女人的脖间,又凑到她耳朵旁边低低哑哑的叫着。
贺青池身上没了薄毯,只穿着一件露着细胳膊的晚礼服,说实话有点冷,好在被他浓烈的男性气息抱着,也能抵御几分寒凉的气息。
她抬起白皙的手,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启唇轻声说:“你要不要吃点药?”
不知道温树臣打完温越后,情绪控制了没有。
贺青池怕他还极力压抑着,又重提了这件事。
温树臣的脸庞沿着她脖间缓缓往下,带着温热的呼吸声,这让贺青池下意识靠在湿漉漉的洗手台上,手心也朝后,借助着台沿想支撑着自己身体站稳。
她半合起了漂亮的眼睛,呼吸一会儿深一会儿浅浅的,偶尔指尖还在轻轻颤抖。
温树臣眼底深沉的神色在变化,似乎是想通过这样来证明她并不恐惧自己,又可能是把贺青池当成了自己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