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2 / 2)

唐寅在异界 六道 5415 字 20天前

唐寅深吸口气,眯缝起眼睛,仰面幽幽笑道:我现在很想知道,战无双在得知战无敌被我们射成刺猬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上官元让嗤笑道:说不定战无双会带领全部的兵力杀出城来,找我军拼命呢!哦?唐寅笑呵呵地摇头道:若是那样的话,战无双就太令人失望了……现在,战无敌、郝召、江凡所统帅两万精兵在天渊军的大营里全军覆没一事已经传回到漳渝城,只是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战无敌、郝召、江凡诸将是生是死,是被人活捉还是主动投降,鹏军的探子还查不出来。

但即便如此,听闻此消息之后,战无双两腿一软,当场就坐到了地上。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以战无敌刚硬的个性,他不会投降,更不会让人生擒,要么突围出去,要么就是战死,而现在,敌军大营已经一片安静,但兄弟却没有回城,恐怕现在已是……

战无双不敢继续想下去,现在他还报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兄弟是从另外一侧突围成功,暂时受阻,无法返回城内。

只可惜,事与愿违。

等到清晨,天色放亮的时候,战无双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在风军大营门前的百余丈外,不知何时竖立起一根粗粗的木桩子,桩子上悬挂一具尸体,随风不时的摇动,只是这具尸体已是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本来模样,但在尸体的身上还系有一条长长的白布,上用鲜血写有五个大字:宁贼战无敌。

在城头之上看到这具尸体,战无双的脑袋嗡了一声,身子站立不住,直挺挺地向一旁摔倒。

无双将军!站于一旁的钟天、肖尚等人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周围的侍卫们急忙拥上前来,将摔倒的战无双搀扶起来。

战将军,你……你没事吧……肖尚走到战无双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工夫,战无双的脸色已变的毫无血色,如同死灰一般,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二、三十岁,他眼中流出的泪水已不是透明的,而是搀杂着血丝,看上去就象滴血一般。

战……战将军……城外那人的模样……不一定就是无敌将军啊!肖尚结结巴巴地劝道。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已信了七、八分,经过此战之后,风军已占有绝对优势,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再拿一具假的尸体糊弄己方。

其他众人也纷纷劝道:是啊,无双将军,你不必如此悲伤,也许那只是唐寅使的诡计,无敌将军……早就突围出去了!此时战无双已听不见周围人的劝言。他和战无敌可是一乃同胞的兄弟,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自不用多说,外面的那具尸体虽然已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但只通过体形,战无双还是能一眼判断出那是自己的兄弟没错。

战无双推开搀扶他的众人,蹲倒地上,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血泪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现在他是又悔又恨,恨自己未能看穿天渊军的将计就计,更恨自己当初为何没能坚决态度,拒绝兄弟的请战,那样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战无双就算把肠子悔青,也于事无补。

就在战无双理智全失、悲痛欲决,钟天、肖尚等人六神无主的节骨眼上,古丰被天渊军放回来了。

见古丰竟然奇迹般的活着从天渊军大营里返回,此时站在城外,向城头连番叫喊,肖尚又惊又喜,急忙传令下去,让看守城门的士卒马上打开城门,放古丰入城。

还没等传令官跑下城去传达命令,原本蹲地痛哭的战无双猛然站起身形,一把将传令官抓住。

此时战无双的脸颊上还挂着血泪,五官挪位,表情狰狞,两眼喷火,那名传令官吓的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问道:无……无双将军你这是……战无双没有理他,而是用猩红的眼睛看向肖尚,嗓音沙哑地说道:肖大人,绝不能放古丰入城,此人定是风军的细作。啊?肖尚傻眼了,古丰是风军的细作?这怎么可能?古丰可是高川军中的老将啊,任何人都可能会叛变,但他应该不会啊!

战无双一字一顿地凝声说道:我所施之计,天一无缝,若是无人私通敌军,唐寅怎么可能会看穿我的计谋?我方早已封锁城池,无人能与敌军取得联系,只有古丰有机会,而且好端端的,敌军又怎么会把他放回来?其中必定有诈!肖大人,请你立刻下令,放箭射杀此贼,为我二弟报仇雪恨!我……这……肖尚是没什么能力,但也觉得战无双的说法有些太牵强了,即便古丰的嫌疑最大,也应该把他捉回城内审问,怎能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射杀呢?

见肖尚有些犹豫,此时理智已失的战无双,火气立刻冲到脑门,他目光阴冷又充满恶毒地盯着肖尚,幽幽问道:怎么?肖大人想护短,难道你也私通唐寅不成?这话太重了,尤其现在钟天还在场,肖尚身子一震,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本……本官怎会私通叛军……说着话,他不时地向钟天看去。

肖尚被战无双一句话吓的手足无措,但他下面的将领们无不心中暗恨,战无双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可以对己方指手画脚?只不过众将是敢怒而不敢言。

钟天也觉得古丰的回来太过可疑,细细想了想,他对肖尚说道:尚弟,宁可错杀,也不可引祸上身啊!一旦古丰真是奸细,让他混入城内,后果不堪设想。听钟天也这么说,肖尚想保古丰也保不住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传令下去,全军放箭,射杀城外的古丰。

可怜古丰还以及自己大难不死,拣了一命,满心欢喜地回城,结果迎接他的却是漫天的箭雨。

第454章

战无双以诈降之计,想偷袭天渊军的中军大营,结果其计谋被唐寅看穿,事先布设好周密的埋伏,以战无敌、郝召、江凡为首的两万精兵,一个没跑掉,全部折损于天渊军的大营里,就连那么厉害的战无敌都被乱箭射死,暴尸于两军阵前。

可以说此战是对岌岌可危的钟天势力最致命也是最后的一击,这场战斗下来,钟天势力也彻底失去与唐寅相抗衡的力量,漳渝城的沦陷只剩下时间问题,漳渝之战也被视为新风国成立的标志。

天渊军大营。

现在,不用唐寅再刻意去鼓动,全军将士的士气业已提升到顶点,请战之声也不绝于耳。

到了这个时间,唐寅反倒是不着急攻城了,在他看来,己方要取下漳渝城已是易如反掌,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此进一步打击敌军的士气和希望,使己方的攻城变的更加顺利,损失降低到最少。

天渊军按兵不动,整整休息了三日。这三天,风军上下是吃的饱、睡的香,全军的精气神都养的足足的,反观漳渝城内,上上下下都有大难临头之感,尤其是钟天,到了现在,他连一丁点的希望都看不到,数次去找战无双商议突围之策,可是战无双几乎快成了废人,毫无斗志,甚至连生存下去的欲望都失去了。战无敌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眼睁睁地看着兄弟的尸体悬挂于风军的营前,自己却连抢回之力都没有,肝胆欲裂,百爪揉肠,心如死灰。

以统兵打仗见长的战无双变成这副样子,钟天现在是真的无人可依了,高川军虽然还有数万的士卒,但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乌合之众,兵无好兵,将无好将,至于郡首肖尚,其能力还远不如钟天呢,更是指望不上。

连日来,钟天是夜夜失眠,没睡过一晚的好觉,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大圈。

第四天,去往永宁镇接江母的乐天和艾嘉二人返回,两人不辱使命,还真把江母接过来了。

他二人到了永宁镇,找到江府,报上自己的身份后,很快便见到了江老太太。他二人先是送上临时买来的礼物,然后把江凡以及漳渝城的情况原原本本向江母讲述一遍。

别看江母只是普通的乡下老妪,但也深明事理,本来在钟天篡位之后她就反对江凡再在军中任职,现在听说江凡被风军所擒,老太太心里更是着急,若江凡死硬倒底,就是不归顺,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死路一条,无论于公还是于私,她都得亲自去趟风军大营,帮其劝降江凡。

出于这样的考虑,乐天和艾嘉没有多费口舌,江母就点头同意了。

因为担心儿子的安危,江母没有耽搁时间,当天就收拾行李,跟随乐天和艾嘉去往风营。

听闻乐天和艾嘉成功把江母接来,唐寅心中大喜,对其也是以礼相待,虽然没有出营迎接,但也是迎出了大帐,把老太太接入帐内。

江母未曾想到唐寅竟然如此年轻,似乎比自己的儿子年岁还要小,不过唐寅的身份和权势摆在那里,江母也不敢等闲视之。她曲膝跪地,给唐寅施大礼,没等说话,老泪先流了出来,颤声说道:大人,犬子昏庸,望大人法外开恩,手下留情,给犬子留一条活路!对江母的态度,唐寅甚是满意,他伸手把老太太搀扶起来,含笑说道:江伯母无须多礼,快快请起。给老太太让了坐,唐寅又若无其事地问候了一番,见江母说话时心不在焉,他也未再多聊下去,令人把江凡提入中军帐。

很快,江凡便被暗箭人员带入帐内。

来时,江凡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落到了唐寅的手里,要杀要剐就随便他了,但要自己投降归顺,那绝不可能。刚入帐中,江凡连向周围看都没看,直截了当地说道:唐寅,你不用再枉费心机了,我江凡绝不会降你……他话音还未落,就见仰面砸来一道黑影,现在江凡身上捆着绑绳,后面还有暗箭人员按着他,即闪不了,也防不了,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江凡的额头结结实实被击中,他身子一栽歪,险些当场爬到地上,再看江凡,额头肿起一个又圆又大的青包。

啊!灵气无法凝聚,也无法卸掉力道,江凡痛叫出声,恶狠狠地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谁打自己,结果这一看,江凡眼睛顿时瞪圆,满脸的难以置信之相,骂到嘴边脏话急忙咽了回去,又惊又骇地改口道:娘……娘?刚才砸在江凡额头的那道黑影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江母手中的拐杖。老太太这也一拐杖,也把满营的众人都砸的一愣,暗暗咋舌,知道的明白老太太是江凡的亲娘,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仇人见面呢,这老太太手也够黑够狠的,就连坐在帅椅上的唐寅都在尴尬地呵呵干笑,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种不孝的儿子,江家也没有你这种不忠的子孙,你……你把我江家的连都丢尽了!老太太气的浑身乱颤,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好象随时都能晕过去。

江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时候他已顾不上额头的疼痛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膝盖当脚走,连连向江母近前蹭去,同时连声叫道:娘?娘?喊了两声,他的眼泪也掉了下去,声音颤抖地问道:娘,您……您怎么到这了……问完话,江凡想甩自己一记嘴巴,这话等于是废话,不用问,老娘肯定是被唐寅抓来的!想到这里,他猛的抬起头,怒视唐寅,咬牙切齿地大吼道:唐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杀尽管杀我好了,要是敢动我娘半根汗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江母之所以下那么重的手打江凡,一是恨其不争,怒其不强;其二,也是做给唐寅和风军众将看的。现在听闻江凡还在叫嚣,还在口出恶言,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老太太又气又恨又急,抡起手中的拐杖,劈头盖脸的就往江凡身上打去。

老太太的下手可是一点没留情,虽然年事已高,力气不大,但江凡现在已没有灵气护体,更无灵铠保护,直被江母打的头破血流,翻倒在地,连连打滚。这时候江凡简直在怀疑自己的老娘是不是得了失心病,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了,不然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这时,就连左右的众将都看不下去了,再打下去,江凡不会被打死,老太太自己倒是得被累死、气死。在唐寅的示意下,众将们纷纷上前,把江母拦住,七嘴八舌地劝道:江伯母,不要再打了,要话慢慢说嘛!是啊、是啊!江伯母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顺着众将的拦阻,老太太正好借坡下驴,她老泪纵横,对周围众人哀叹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不知我江家到底作了什么孽,竟然出此逆子,害我江家门风扫地,我……我也不活了!说完话,老太太推开众人,一头就向中军帐的梁柱撞去。

众将们见状皆吓了一跳,就连趴在地上的江凡都吓白了脸,张目结舌,瞬间冷汗流淌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