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舟闻言微微眯起眼眸看向董唯妆,高深莫测的样子,“董经理,我舅舅只是说要调查清楚,并没有确定温婉就是出卖盛氏的人。”
他说话自来都是给人留几分颜面的,但陆卫航却向来犀利毒舌,便顺着盛祁舟的话接下去,“我听着董经理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故意提醒我们问题出现在温婉身上一样。”
董唯妆的脸色白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了,“我……”
邵致远听得有些不耐烦了,“都别争了,刚刚阿舟也说过了,我们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我看这样吧,明天早上把温律师叫来对峙,我想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陆卫航不同意,“邵总经理,开庭审理还要证据呢,你现在没有证据就找人来对峙,是侵犯了温律师的个人合法权益知道吗?”
“我不是律师,不懂得什么合法权益,我只知道温婉是盛氏的职员,我们有最起码支配和询问的权利。”
盛祁舟听到邵致远这样说,转头看向邵致远,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舅舅,你警匪片看多了,这事是我大哥一早就和容昭明布的局,和温婉这个弱女子根本没有任何关联。”
“阿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邵致远表情里全是失望,语气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公司里的传言我多少也听说了,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呢?我看你平日里很公正睿智的一个人,结果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维护那个叫温婉的女人,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和温婉关系暧昧,或者你根本就是喜欢上了你大哥的女人?”
盛祁舟闻言皱起浓黑的眉毛,心中到底还是起了一丝的烦躁,语气沉沉地说:“邵经理,这是我的私事,下班时间再讨论好吗?”
邵致远一听盛祁舟这忤逆的语气,他冷着脸盛怒道:“你的私事既然关乎整个盛氏的利益,就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盛祁舟和邵致远一直以来都是面和心不合,邵致远早想把盛祁舟弄下台了,因此此刻两人起了纷争,其他几人都不敢轻易开口。
“是,我承认我喜欢温婉。”盛祁舟说完,不仅邵致远,就连其他几人都一脸震惊地盯着盛祁舟,盛祁舟面上仍是从容不迫的,低声道:“我也对我妈说过我正在追求温婉,但那时我不知道温婉是我大哥的女人。”
邵致远沉默几秒,丝毫不掩眼中的厌恶和鄙夷,冷笑着说:“听阿舟这样说,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一下。其实温婉根本就是穆郁修培养的工具,穆郁修派温婉来勾引你。毕竟温婉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确实有那个资本,事实证明阿舟你果真被穆郁修设计了。”
他见盛祁舟的脸色骤然间变得苍白,停顿了下,用更缓慢清晰的声音说:“那么接下来呢?穆郁修是不是还要求温婉坐上盛家二少奶奶之位,再夺盛家的财产呢?”
“不可能!温婉根本不是那种人!”董唯妆和盛祁舟两人同时开口。
片刻后,董唯妆捏紧手指低下头去。
盛祁舟只觉得心口剧痛,靠回身后的椅背,无力地摆摆手,往日温润的嗓音里,此刻满是疲倦和无奈,“就按舅舅说的,先去查吧!至于是否对峙,还是先找到有力的证据才行。”
“二少……”董唯妆见盛祁舟抬起眼眸看向她,她迟疑了下,低声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试出温婉究竟是不是商业间谍。如果不是的话,也可以还温婉一个清白,二少也不用处在两难之地了。”
盛祁舟知道邵致远的假设多半都是有凭有据的,但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这一切都是穆郁修一个人做的,温婉只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穆郁修利用了,那么他唯有把这件事压下去,不再追究,或者都推到穆郁修一个人身上,才能护住温婉。
而董唯妆表面上是在为温婉辩白,实际上他看得出来,董唯妆根本就是在借机报复温婉。
谁知道董唯妆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把温婉推入地狱呢,所以他更不能采纳董唯妆的意见了。
然而他还没有开口制止,邵致远便点头道:“既然董经理有办法,不妨说来听听。如果真是我冤枉了温婉,那我会亲自对你们每一个维护温婉的人道歉。”
盛祁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董唯妆一番低语后,除了陆卫航一直没有表态外,其他几人全部点头赞同。
盛祁舟猛地坐直身体,薄唇泛白颤抖,还想说什么,邵致远已经先他一秒做了决策,“那就按照董经理的方法处理吧,我们接下来要商议怎么筹资了。阿舟,你继续主持吧。”
呵!盛祁舟在心里冷笑。
邵致远还知道他才是盛氏的决裁者吗?那么刚刚哪来的胆子把他逼到那种程度?
而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真是悲哀。
她处处保护着温婉,温婉是怎么对他的?
她不知道穆郁修是如何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还是至死不渝地跟着穆郁修,他却要为穆郁修对她造成的伤害,承担保护她的责任。
温婉,我如此待你,你究竟看得到多少?
盛祁舟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眸中的炙热和深沉,重新挺直身形,一一吩咐道:“关于筹资的事,银行能借的钱毕竟有限,盛氏和顾氏、以及恒远多年往来密切,所以我会亲自去找顾少和池少。董经理和陆经理负责银行那边的筹资,至于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