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时间千转百回,却又好像只是一片空白,温婉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只是那么几秒钟,预感的疼痛没有来临,随着一声匕首“咣当”落地的响动,一道威严的男声响起,“都给我住手!”
温婉眉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男人挺直宽厚的脊背映入眼帘。
温婉睁大眼睛,“阿……”
最后一个“修”字在男人转过脸时卡在喉咙里。
即便温婉的视线开始恍惚,她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脸容轮廓。
是盛祁舟。
为什么是他?
“你傻吗温婉?乔菲敏和袁浅是在演戏给你看,你还救袁浅,为了这样的女人,你觉得你值得吗?”盛祁舟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的,表情里带着慌乱和愤怒,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在看到那把刀子捅向温婉时,他会那么紧张。
若是他再慢一点——
心口剧烈地一痛,他没有敢往下想,只知道幸亏他来得及救下了温婉。
温婉的眼睛里一片酸热,眯起眼睛看向盛祁舟。
大概是跑来得急,他并没有撑伞,慢慢的雨水把他的头发打湿,水珠子一直滚落下来,从眉眼到脸上,再到下巴上,仿佛氤氲着水气,显得整张脸特别白嫩柔滑。
这时的盛祁舟不像平日里那个总是噙着优雅笑意,却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盛家二少,而是如单薄温和的少年。
温婉突然间失声。
那边制止这场斗殴的正是来参加葬礼的某个警官,因为之前乔菲敏仗着盛家这个后台,又因为盛祁舟在场,他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见盛祁舟突然冲上去救人,他才敢掏出枪来。
何熠在盛祁舟刚刚的吩咐下叫来警官和救护车,把乔菲敏几人拷上手铐。
“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这里所有人都看到是那个律师先动的手,我们只是自卫行为,你们要抓,也应该抓那个律师!”乔菲敏一边控诉着,一边极力挣扎,但最终还是被强行戴上冰冷的手铐。
她这才知道害怕,怔怔地盯着手腕瞧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猛地把头转向盛祁舟,“二少,救我……你也看到是那个律师先动手的对不对?”
“我确实是看到了。”盛祁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温婉流血的肩膀,他颀长的身形背对着乔菲敏,说出的话让乔菲敏的精神一震。
她挑眉看向抓住她的警官,正想着要怎么让警官给她赔礼道歉,盛祁舟接下来的话击碎她的幻想。
“我看到乔小姐你先出手打了地上的这个女人。”盛祁舟伸手指着温婉身后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袁浅,视线却未从温婉身上抽离。
他看也不看袁浅一眼,“在场这么多人不仅没有见义勇为的也就罢了,他们甚至在一边看笑话,只有这个律师出手相救,结果还被你的人用刀子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