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温婉以为穆郁修还会强行抱着她,最终他却妥协了。
他放开她,自己一个人躺回去,如她所愿地隔出很远的距离,并且还极耐心地问:“满意了?可以睡觉了吗?你明天不是还要查案?”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温婉心中酸苦,若是有可能,她怎么会舍得放开这个男人?
她对一个月后的手术根本没有信心,此刻又产生了“索性放弃手术,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的念头,或许上天垂怜她,让她再多活几年呢?
温婉想来想去还是纠结该不该接受手术,脑子里混乱,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惊骇的是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穆郁修的怀里。
若是穆郁修主动抱了她,以她的敏锐,应该有所察觉才是,那就是她睡着睡着,自发地钻到穆郁修怀里了?
温婉脸色发烫,顿时觉得很没有面子。
所幸穆郁修还没有醒来,她小心翼翼地起身,不经意间看到穆郁修安静的睡容,她动作一顿,又轻轻地转过身来,放轻呼吸看着沉睡的他。
和以往不同,如今他在睡觉时,眉头不会再紧皱着,而是舒展开,墨色的发服帖地搭在额前,衬得他的肤色越加白皙。
狭长的双眼、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刀削一样的唇,有着流畅优美的弧度,颜色是淡淡的,看起来就很柔软。
想吻上去。
最终温婉却猛地移开视线,两行清泪滑过脸庞,她不能再自私地霸着他了。
半晌后,她从另一边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梳头。
谁知她刚站在那里,就被不知何时跟上来的男人从后面环住腰,俯身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早。”
温婉眼前一黑。
穆郁修伸出长臂捞住温婉要倒下去的身子,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就犯晕呢。”
洞房那晚在浴室里看光了他,该做的也都做过了,温婉此刻并非矫情害羞,而是穆郁修的身材太好,何况是在白天,可想而知给她带来的视觉冲击有多震撼。
刚被他抱到怀里,她就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似的,连忙闭上眼睛,忘了也或是潜意识里根本不愿意推开他,她慌慌张张地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她双眼紧闭着,更显得睫毛纤长,还是卷卷翘翘的,说话时雪白的眼睑跟着颤动,那乌黑的睫毛便像是墨蝶的两扇翅膀,随着呼吸而起伏着。
温玉在怀,何况穆郁修在清早是最强的,却是极力隐忍着,面上更是无波无澜,“我没有拿浴袍过来,难不成还真要穿着衣服睡?你忘了上次我们两人都穿着衣服睡觉,结果第二天早上你就感冒了吗?有了你这个前车之鉴,我总要预防着不是。”
多理直气壮!怎么他现在改走无赖路线了?温婉自己也难免不情动,有些悲哀地想对于自己深爱的他,其实他只需要用美男计,就能让她缴械投降。
她对他从来没有任何抵抗力,却不得不从这一刻开始放弃。
“婉婉……”穆郁修在她耳边吹着热气,用沙哑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带着柔情蜜意。
“不行!”温婉沉下脸打断他,“我来月事了,你不能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