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这样,她选择教训阿寒的方式也只是为了让阿寒看清陆卫航的真面目,不要再让阿寒错下去,她和舅妈你打阿寒,为了惩罚阿寒而跟阿寒断绝母女关系一样,她也是为了阿寒好,她何错之有?你们说这一切的起因是她?可笑了,难道陆卫航这个始作俑者一点都责任没有吗?如果真的说温婉有错,她只是错在信任了盛祁舟,她是被盛祁舟利用了,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你们真的想为阿寒报仇,你们怎么不去找盛祁舟,不去找陆卫航?”
“你们抓住温婉的愧疚心,逼她自杀,你们才更应该被送去警察局,温婉因为愧疚甘愿受你们的罪,你们倒是得寸进尺,以为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我告诉你们,就算她同意,我穆郁修也不允许你们这些外人伤害我的妻子半分。”
“学长……”温婉低喃着,捂住嘴,眼中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这个男人一直都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认识这么久以来,温婉还是第一次听穆郁修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温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高大伟岸如一座山,他顶天立地,宽厚挺直的肩背为她撑起了一片没有伤害和背叛、没有黑暗和阴谋的天空。
原来他刚刚不开口为自己求情,并非他怕穆家的人,也不是他懦弱,更不是他顾及太多。
他只是在等她的解释,他再抓住最好的时机指认阴谋的主导者盛祁舟,以便在此刻进行最有力、最有效的反击。
他刚刚用那种眼神、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不是责怪她害了穆清寒,而是他在生气她找了盛祁舟帮忙。
她就知道……就知道她的学长始终还是学长,全天下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她,他再生气,甚至打她一个耳光,他还是会护着她,他依旧不允许其他人伤害她。
穆母几人全都愣了。
虽然平日穆郁修的性子冷漠,但这些年他对穆家的长辈一直都是恭谦又敬重的,几乎没有说过重话,尤其他们的印象里穆郁修这人不善言辞。
此刻穆郁修却一改往日的性情,为了保护温婉而忤逆她们,并且字字珠玑犀利不留余地,让人无法辩驳。
穆母有些惊讶,就像上次他们让穆郁修去容家跟容昭媛谈商业联姻一事一样,穆郁修提出给容昭媛一大笔巨额财产,不让温婉和容家有任何牵扯的行为,让她很愤怒。
所以刚刚她任由穆清寒的二婶和三婶把温婉逼到绝路,只是她在借题发挥,想以此来警告穆郁修,甚至除去穆郁修。
眼看着穆老爷子没有多久的活头了,虽说穆郁修只是暂时代管穆氏,穆氏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她的丈夫。
但穆老爷子手中握有最多的股份,老爷子心中的继承人之选是穆郁修,因此穆郁修的存在成为他们独吞穆氏的最大障碍。
表面上他们和平相处,实际上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各种针对陷害穆郁修。
但很显然这次他们再次处于下风。
穆母没有说话,其他两人更是被穆郁修的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毕竟他们刚刚已经认可了这一切都是盛祁舟的阴谋,此刻穆郁修把所有的矛头指向盛祁舟,他们自然无法辩驳。
穆清寒的二婶冷哼一声,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嚣张,反而有些心虚,“不用你提醒,我们会去找盛祁舟和陆卫航的。”
“最好是这样。”穆郁修点头,态度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们刚刚差点逼得温婉自杀,算是彻底惹怒了他,以往他还会看在外公的份上和这些人维持表面的太平,但经过穆清寒的事以后,他被伤透了、更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