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扬!”穆南峰见雪白的被子被一大片鲜血浸红了,他脸色微变,掀开被子就看到鲜血从夏扬的腹部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这是刚缝合的刀口裂开了,穆南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弯身抱起昏死过去的夏扬,转头对着佣人大喊,“快!快叫陈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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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池北辙忙得焦头烂额,直到晚上十一点了,他才推开钱芜病房的门。
据医护人员说钱芜下午就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怀孕了,而夏扬那边出了事,池北辙顾不上她,她就自己吃了饭,躺床上翻书,听从医护人员的建议好好养胎。
池北辙也没开灯,只有床头亮着晕黄的灯光,他动作很轻,进来本来只是想看钱芜一眼,但大概钱芜根本没睡着,他刚到床边钱芜就睁开了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两人的目光对上,彼此注视许久,池北辙弯身扶住了钱芜的腰,想让她躺下来,“你现在胎还不稳,尤其还出现了先兆性流产征兆,躺着吧,轻易不要起身,想要什么告诉我。”
钱芜本来还坚持,听了这话后就乖乖地躺下了,见池北辙转身要走,她攥住池北辙的手腕,“我们谈谈。”
她的语气平静极了,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特别理智,不会大哭大闹,跟白倾念的性格截然相反。
但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白倾念吧,毕竟钱芜理智到几乎冷血,像此刻也是公事公办的姿态,解决难题一样。
所以啊,你如何跟这样一个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风情的女人谈情呢?
“好。”于是池北辙也很平静地点头,挣脱了钱芜的手,转身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他端端正正地坐着,肩背笔挺,两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气质和修养好极了,“你说。”
钱芜捻了捻手指,指尖残留着男人掌心的温度,尚未适应被他松开的失落感,抬眸见他坐了那么远,钱芜心里忽然就有些气恼和委屈,不过没表现出来。
“你是不是很意外这个孩子的到来?我也是。”钱芜从医护人员的议论中知道了池北辙的反应,她们说老板受了很大的惊吓,显然是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当初我计划读了博士后再跟你结婚,而且我不想要孩子,但是现实却推着我往前走,如今我们不仅发生了实质关系,就连孩子都有了,池先生……”钱芜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池北辙,但他处在一片黑暗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她便喊着他问:“你是怎么想的?”
池先生?池北辙垂着眼眸,唇畔扬起一抹嘲讽,呵,这么陌生的称呼都喊出来了,他怎么想的对于钱芜来说重要吗?钱芜会尊重他的选择,听从他的安排吗?
不。
虽然钱芜不过二十,但她很独立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了她的计划,一旦某件事朝着她无法预料的趋势发展,她就会试图挽救。
比如他们两人在意外之下发生了关系,她便用终止他们两人交往的方式解决了,跟他分手后她还可以继续按照自己的人生规划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