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管传成什么样,身处事件中心的两个主角却是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半点不受干扰,倒是把一票吃瓜群众险些给活活憋死。
江氏集团的员工们更是每天伸长了脖子翘首盯着门口的车来车往,企图找到枭爷那辆标志性的宾利。
但是很不巧,最近燕廷枭挺忙的,偶尔夜里会翻阳台进来,自然也就省了白天见面。而宋妈也早在一周前就从江远山去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每天做好饭菜让四九给送到公司。
流言传着传着真的成了传闻,就连一开始发现的那位小助理都忍不住自我怀疑,当时是不是天太黑她看错了。
江栩临睡前,阳台的窗帘动了一下,随后阳台门被打开,有人从黑暗中缓步走来。
她翻过身,咕哝着说,“你来晚了,我准备睡了。”
燕廷枭低笑一声,“我又没说今晚过来,你这是在等我?”
江栩把被子蒙住眼睛,不理他了。
燕廷枭进了洗手间,没多久冲完澡出来,随手拿起桌上一本画集看了片刻,才说,“我以为你不准备参赛了。”
江栩蒙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原本是不打算参加的。”
“后来呢?”燕廷枭已经拿着画集坐到了床沿,房间里只有壁灯亮着,灯光昏黄朦胧,落在他身上,只觉得周遭的气息都暧昧起来。
江栩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小鹿似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说,“后来,有一个人一直在身边陪着我鼓励我,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让我不要有任何负担……”
燕廷枭静静听着,问,“这个人是四九?”
江栩扬起眉毛,“你怎么知道?”
“……”
燕廷枭站了起来。
江栩抓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去灭口。”燕廷枭淡淡地说。
“……”
江栩躲在被窝里吃吃地笑,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笑完之后,心头又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伤感。
“睡觉吧,我今天有点困了。”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掩住眼睛。
她偶尔开心过后,总会愧疚不安。
爸爸才刚去世不久,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呢?
这个想法像心结一样深深锁住了她,任何人劝说都收效甚微。
燕廷枭躺在她身侧,把她的长发拨到脑后,随后把她的脑袋搂进怀里,问,“准备好画什么了?”
“不知道,没头绪。”江栩埋进他胸口,闻着熟悉的气息,心头慢慢安定下来。
“当作送给他的礼物吧。”燕廷枭嗓音低醇悦耳,砂纸似地摩挲在耳边,江栩被他的呼吸喷得一个激灵,随后才意识到他说的‘他’指的是爸爸。
送给爸爸的礼物吗?
“睡吧。”燕廷枭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陪你。”
江栩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韩东延那边的案子,被抓获的那群人判死刑的几率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