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厉害的……虽然瞎编排不对,但他俩吧……嘿,我哥人品没得说,主要是那小丫头片子厉害,她追得封哥,强上的那种。”齐锐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有次他喝醉了,哭着跟我抱怨,我听那意思,好像这丫头有段时间直接就把他囚禁在家里了,具体做了点啥他也没明说,就是跟我哭,结果你猜那丫头片子咋弄?控制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对外宣称他去援非……”
“靠,这么疯?这这这,犯罪吧这是。”
“可不是吗,我之前还说要不要报警,这不非法拘禁吗,后面又换他求我一句话都不要和外人说,这事当我从不知道。现在就成了你看见的样子……不是我说,你们女人,疯起来是真可怕。”
“别介,您说她归说她,不要带上我。”
“是,您不是疯婆子,您就是色情狂,两两相比还是你更无害,我至少不用担心哪天您不高兴了直接给我圈屋里天天骑我。被吃点豆腐算什么呀,不精尽人亡就成。”
向北气得头上冒气,冲着齐锐一通猛锤,齐锐哀哀地叫唤着,眼里还是一副得意的神色。捶到自己的手泛了疼,她恼哼哼地站起身,“好了,戏也看够了。我去前台留一下会员信息,咱们就回家吧。”
“行啊,就是事先问一句,待会儿咱回谁的家?”
向北脸一红,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各回各家!”
临离开店,封哥和他的小妹妹一起来送齐锐,稍加寒暄,两方互相道别。齐锐在车里短暂处理手机上的商务,向北左右无事,索性盯着正要回屋的那对男女看。
这二人倒也没着急回去,女孩把教练怼到了店外的角落,像模像样在他胯下摸了两把,教练垂着头,双膝微微颤抖。女孩顺势掏出一个疑似遥控器的小玩意,稍一按开关,教练立刻扶住了她的肩膀,差点要在女孩面前跪下去。
合着适才教练教她健身,体内也装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一切都不出向北所料。
他们不仅是“兄妹”,是情人,也是主奴。
男人是女人的奴。
小众圈子固有一种磁场,只同样身处其中的人才能辨别,独特的引力自然会相互吸引,教练在她眼里也不再可怕了,他不是永恒的权威,因为在另一个女人那里,他会被她按在身下反复踩。
悄悄撇过头看齐锐的侧颜,向北设想一下同样的场景。高大的男人被她逼的走投无路,而她手里捏着控制他的命门,那一瞬,调情时总是从容不迫的他,会是怎样的神情?他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向北强行压抑着自己,不让齐锐看到她的战栗。
回家路上,齐锐拿捏着向北的喜好,给她放港乐听,齐锐有心听她的夸奖,向北却一路沉默,最后还是由他硬着头皮开了话匣子,“从离开健身房之后,你就变得怪怪的,脸上这猥琐神情就没变过。脑子里是不是又在开什么云霄飞车?”
向北苦笑着摇头,并不愿意跟他分享适才的幻想。
齐锐不属于她的世界。
他的欲望坦率、正常、健康,不需要非常规的手段,就能获得极大的满足。
这样一个积极阳光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懂那种扭曲的狂欢,血腥的战栗?
她不免黯然起来。
明明只是因缘际会的炮友,明明只需淡淡交汇过,享受刹那的激情就好。但他偏要介入到自己的生活,还要很长一段时间赖下去,而她无从拒绝。
她知道自己在动心,但现在一切都还未开始,她就已经害了怕。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对她一无所知。
若是有天他知晓自己真正的欲望之所在,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是每个与她肖似的女人都会运气好到找到那个心甘情愿雌伏在她身下的男人,或者说她的大部分同类,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的都是不解,嘲笑,抨击,谩骂。
“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爱人?你只知道打压对方,你只知道羞辱对方,你从来不顾及对方怎么想。哪个男人能容忍你随随便便骑到他头上?谁会愿意接受你这种霸道强势又枉顾他人自尊的爱?你配爱人吗?你不配爱人,你也不值得被人爱。”
记忆里那个冰冷的男声又开始在她脑海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她。
她抱着头,有些不甘心地想,总是有这样的男人的。即便我遇不到,但也总是有的。
齐锐突兀地停了车。
“向北,你的面色很不好。要不我们在独墅湖附近散个步,待会儿我再送你回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