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归(2 / 2)

“裴述。”

她道。

“取悦我。”

一片寂静,虞怜微微颤抖。其实只是那么几瞬,但虞怜却觉得过了很久,久到她有些后悔,何必要用这样荒唐的方式,来驱逐心中的怀疑与犹豫。

她刚想说罢了,便听裴述疑惑着问:“你喜欢……嗯……什么样的?”

虞怜一愣。

“我听说。”裴述有些难以启齿,“贵女里,有些异于常人的喜好,你……”他小声道,“……我们可以商量。”

虞怜一呆。

他在说什么?

偏偏虞怜真的是个懂太多的,她脸上蹭地一红,恼羞成怒地呵斥。

“你瞎想什么!我是说,是说……我怎么会那样!”

裴述将信将疑,“真的?”

“你!”虞怜气到发昏,撑起身体,“啪”地冲着裴述的胸膛拍出清脆的声响,气急败坏便要离开。裴述倒是松了口气,于是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兴致勃勃捞回虞怜,再度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脸雀跃地问道:“卿卿卿卿,别跑啊!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快告诉我!”

他心里一阵激动,难得卿卿主动求欢,小别胜新婚,谁说不是呢!他快乐地蹭来蹭去,只等卿卿一声令下,便势必用尽浑身解数,只管叫她快活上天,美似神仙!

虞怜表示拒绝,深觉自己昏了头,瞎说什么大胡话。然而野心勃勃的裴骑督,显然情场如战场,入了床帐也要将雷厉风行的执行力贯彻到底。他嘴里说着咸咸湿湿的话,灵活有力的双手像揉搓面团儿一样,捧着女郎的鼓鼓的胸乳和翘臀,时不时还要辅以唇舌,一寸寸膜拜。

不……不太能扛得住!

骑督太过温柔小意,直叫嘴硬矜持的贵女,化作软绵绵的绕指柔。虞怜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黑暗里触觉变得无比灵敏,那贴心过分的年轻骑督,声音清朗,言语却下流,手上作弄还不够,偏要没完没了地询问轻重缓急,真叫虞怜恨不得堵住他的嘴……直到他自己钻了下去,捏着她纤细的脚腕儿向两侧分开,唇舌贴着柔软的大腿内侧一路上滑,最终含住了那片湿热的幽谷……便只剩下了羞人的水声……

女郎颤抖着,汹涌到令人心慌的愉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下意识的挣扎被牢牢镇压,只能放纵地张着双腿,承受着温柔中裹藏着凶悍的取悦。

厚实的雁羽幔帐里漏出几许难以抑制的,娇柔婉转的哭泣。也幸好此时天色未明,尚无侍女在外。虞怜细细地抽噎着,攀上顶峰的快乐令她大脑一片空白,裴述抱着她低声哄着,伸长胳膊点亮床榻边的烛火。

女郎美丽的面庞早已汗湿,裴述拨开几缕沾染的发丝,轻轻啄吻着心爱的娇娇。

“卿卿。”他点点虞怜的鼻尖,声音含笑,“喜欢吗?”

嗯……

虞怜眼神迷蒙,看着上方朗月般年轻俊朗的脸,答非所问地喃喃道:“你真好看……”说着伸出柔软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裴述一愣,随即又忍俊不禁,他凑近一些,诱哄着问:“好看,喜欢吗?”

喜欢……

虞怜思绪涣散地想。她手臂微微用力,想要再近一些,裴述干脆抱着她猛一用力坐了起来。虞怜小小地惊呼一声,在裴述的笑声里,软软地瞪他一眼。

这么一闹,虞怜彻底清醒过来,对上裴述满含笑意的双眼,薄皮小脸绷不住地泛红。她抿抿红润的嘴唇,松手假装若无其事地扫视他,这么一看就脱口而出:

“好黑!”

裴述笑容一僵。

并州地势高,风沙大,从夏日里开始行军,大多风餐露宿,极为辛苦。晒黑……那是必然的。虽然裴述瞧不起弱鸡般的白脸儿文人,但挡不住这个世族贵女……万一也好那口呢?顿时俊脸一酸,张口正欲驳斥,便又见虞怜伸手过来,摸摸他的下颌说:“瘦了。”

裴述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游子离家远行,丈夫外出打拼,不论富贵贫贱,归家时总会被亲人道一声“瘦了”。有时倒也不是真正的消瘦,只是夹杂着思念与担忧的,千言万语汇聚而成的心疼的感慨。

无异于“我想你”。

无异于“你回来了”。

虞怜不知他心中所想,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那眼神似有钩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并说不上他哪儿瘦了,克制地一扫,胸肌依旧结实,却觉得喉结与下颌更加明显了些。几个月未见,战场厮杀过后,他看起来成熟了些,可那张脸又实在长得年轻,此时沉沉地望着她,抓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肌肉绷紧,手背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他黑了许多,麦色偏深的肤色并不难看,反而令他多了几分莫名的侵略感。

虞怜忍不住脸红心跳。

“松手!”她想抽手,却抽不回来。“你……你穿上衣服呀!”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连眼角都是绯红的媚色。裴述喉结一动,眼神放肆又赤裸地往下滑,虞怜跟着看下去——帐里太暖,男色惑人,以至于她刚刚发现,寝衣早已不在身上!

虞怜蹭地背过身去。

她慌张地揪过衾被,想要遮住自己,整个身子都羞到泛起了粉红。裴述哂然一笑,像抱小孩一样,将她整个人抱回来,又轻轻松松翻了个面,叫她跪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撑在床上,心知肚明却懒洋洋问道:“跑什么?”

“你……”虞怜可没有他这样厚的脸皮,依旧扯过被角,想要遮上一遮。只是……身前那根,略显狰狞急切,高高地昂着头贴着她的肚皮。腰上是裴述箍着她的手,动弹不得,只好小心翼翼地强忍着羞怯,指尖点着那东西的头,微微往外推一推,迅速将被角儿隔在身前挡住,便立马撒手。

裴述看着虞怜偷偷抓着他的衣服蹭手的样子,心里好气又好笑,偏就把那根遭到嫌弃的大东西塞回过去,还要贴着虞怜柔嫩的小腹,耀武扬威地抖上一抖。虞怜一急,骂他幼稚,裴述却笑得志得意满,毫不在意地放松肌肉,任虞怜咚咚咚捶他。

两人闹了一会儿,未曾注意到天色早已大亮。裴述正要求欢,刚起了头,便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有侍女进来。二人齐齐一惊,虞怜僵着不敢动,裴述却迅速环望一圈,发现无处可躲时,不声不响从床边摸出一把匕首,看那眼神狠厉的架势,分明是撕了骑督的皮,要露出凶恶匪首的瓤!

虞怜一脸震惊,杀人灭口的事……还是不要这样手到擒来的好!于是连忙隔着幔帐出声道,昨夜饮多了酒,还想再睡一会儿,并吩咐叫侍仆们离远些,不要吵到自己休息才是!

直到侍女阖上房门,没了声响,虞怜终于松了口气。身体的冲动是彻底被吓跑了去,她推开黏黏腻腻贴上来的裴述,不顾他欲火还未纾解,便果断地出了帷帐,只留裴述独自躺在床榻上,哀怨了一会儿,又深刻怀疑,自己遭遇了白嫖。

正当他越想越不快时,雁羽幔帐被拉开,虞怜站在清晨泛着寒气的晨光里,容色端丽。

谈一谈吧,裴述。她忽然道。

裴述抬头望她,逆着光线,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反倒刺伤了自己的眼睛。他皱着眉穿好衣服,下了床榻,心里有些不安。

好。

他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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