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么了?”
因为祭天不好带太多的人,舒湄身边这会儿就只有一个更稳重些的白茗,她看见舒湄骤变的脸色,压低了声音如是问道。
“白茗,你去找一个香囊过来。”
“香囊?”白茗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舒湄要香囊做什么?
舒湄稍稍将冷色收敛起来,说道:“不拘是什么样式的,只要没有什么标记就行,快去吧,等时辰到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看着舒湄不像是开玩笑,白茗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小跑着去了,所以她没有看见舒湄脸上的笑有些讽刺,她低声呢喃道:“看来温眠的话还真不是骗我的。”
当初温眠接近舒湄用的是“舒至予抢占粮田欺压百姓”这个理由,可舒至予还只是个小孩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异样,如今看来却是舒湄太过天真了……
这样想着舒湄的眼神便冷了下来,苏世远远地看见了一袭正装的舒湄,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打算快步走过去,可舒湄脸上的神色却叫苏世忽然停住了脚步,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按照舒湄的性格,在祭天大典这种大日子里她是绝对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即便是装不出笑意来也不会这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苏世这么想着,下意识地向她走去,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
“殿下?您是一个人过来的?”
苏世乃是皇子,按理应该是跟太子一同过来才对,此刻见他孤身一人,舒湄倒是有些好奇了,歪着脑袋略带着笑意看向苏世,就好像方才苏世见到的冷淡模样不是她一样。
“我既然已经出宫立府,就不再与宫中皇子同行了。”苏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这只是一场正常无比的对话似的,他想着舒湄方才的表情,还是说道:“郡主不必担心,虽然历代祭祀都没有要侯爵嫡女参加的先例,但既然本朝女子可在朝为官,这便不算什么,陛下破格让你参加,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这么说殿下知道?”
舒湄早就知道苏世神通广大,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而苏世自从那日意识到嘉靖郡主对自己的心意后,就有些无法面对她这样亮晶晶的表情,因此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说道:“嘉靖王近来打了几个胜仗,都是密信传回来的战报,大概连王府里都不知道,岭南多年叛乱有望平定,陛下自然是高兴的,允许郡主参加祭祀,也算是对王爷的嘉奖。”
前世的这一年中苏世虽然被幽禁王府消息不通,但对于各地的战况却是很清楚的,这段时间内嘉靖郡王的确是屡战屡胜,若是没有不久后的那一场民变,岭南说不定真的能平定,这天下也就乱不起来了,按照时间估算,这个时候皇帝应该是对岭南格外倚仗,所以即便是那日听到了不少谣言,苏世也并不为舒湄担心,更何况那些谣言还是舒湄自己散播的了……
而舒湄对于苏世的消息也是毫不怀疑,她想起那日桂嬷嬷说舒旼说不定来年有望归京的话,这样看来苏世说的八成是真的。
她对于这位成王殿下的手段更加敬佩,正想和他多说几句,苏世却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去迎接我皇兄等人,郡主也早些去姨母那里吧。”
说着苏世便匆匆离开,舒湄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苏世今天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