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瑜不可能对舒湄全无脾气,说话难免不怎么好听,舒湄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眼神却十分倔强,赶紧说道:“皇上误会了,我这次来是有要是要找至曦的,正好皇上也在,臣女便斗胆请皇上来评评理。”
昨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可该调查该处理的在昨晚就已经落下帷幕,这个时候舒湄来找舒至曦,还说要让苏显瑜评理,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苏显瑜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看了舒至曦一眼,说道:“好啊,也让朕听听,你们嘉靖王府的两姐妹究竟能闹什么矛盾,扰得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
这顶帽子算是扣大发了,而且直接把舒湄和舒至曦归为姐妹,天大的事情也就成了家事,闹不出什么风浪来。
舒湄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心中冷笑,舒至曦闯的祸可绝不仅仅是“家事”就能解决得了的。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气愤,指着舒至曦质问:“舒至曦啊,你好狠的心!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对我有不满,没想到你竟然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竟然敢枉顾人命!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舒至曦还从来没有被人打上门来找过茬,被舒湄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说得满脸茫然,当即回击:“你有病吧!在这里无事生非什么?空口白牙你说谁枉顾人命呢?说话可要有证据!”
“证据?好啊,你要证据是吧,我就给你看证据!”舒湄从平儿手里接过一尊红珊瑚雕塑,亲自呈到了苏显瑜面前,语气颇为义愤填膺:“皇上,昨夜悠同殿起火,平白连累了入宫来替舒至曦诊病的季太医,我内心十分愧疚,整夜惶惶不得安枕,就一直在疑惑季太医也不过是知天命的年纪,从正殿烧起来的大火,所有人都能逃出来为何他却葬身火海,今日出宫一看,果然季太医并非死于火灾,他是被人打晕了放在那里,等着被大火烧死的!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紫珠要拿这东西出去扔掉,红珊瑚价值不菲,这一尊雕塑又做工精美,听说是昨夜舒至曦投壶赢来的彩头,四妹妹好大的心思这种东西都能说扔就扔,莫不是这就是凶器吧?”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舒湄就嘲讽地盯着舒至曦,她脸色都白了,哆嗦着嘴唇话也说不出来,随后猛地转过身不要命似的给苏显瑜磕头:“舅舅你不要相信她胡言乱语,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
“郡主的意思是说,至曦要为季晚的死负责?”
苏显瑜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没理会舒至曦,也不接舒湄手上的那雕塑,而是来了这么一句看不出立场的话来。
舒湄说:“是!红珊瑚颜色本就鲜艳,即便是沾染了血迹也不容易分辨,皇上若是不信,我们可以找仵作过来与季太医后脑的伤痕做比对,我绝无虚言!”
季晚是怎么死的,舒至曦当然清楚,只要一比对伤口她立刻就会抱歉,原本以为那人都已经烧成了焦炭不会有任何问题,却没想到会被舒湄发现。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猛地把舒湄往后一推:“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根本就是对我怀恨在心故意要陷害我,谁知道你是不是买通了季家的人,你身为长姐,这么迫害自己的亲妹妹,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果然他们说的不错,你就是个灾星!祸害!要把你身边的人全都克死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