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氏柳叶眉一蹙,示意好月继续说下去。
好月便故意将生色说的带着几分娇气几分嗲气,“好月如今年岁小,又还是个姑娘家家的,这等抛头露面的事儿便不归好月来做,家里有大人,这天塌了,还有你们大人替咱们小的撑着的,我又何须去操这个心?
我想清楚了,我最好的路与归宿,便是让娘替我寻个合适的夫家,而后再嫁过去相夫教子,夫妻两口和睦平淡的过一生!
嫁人之后,便会有夫家替好月出头。这样的路,无疑是最好的!”
“好月!”大刘氏声音轻轻,“你能如此想,姨母很是欣慰,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可你将那些事儿揽在了身上,便该想着法子去解决的!”
好月心中冷笑连连,可面上却仍旧是一脸委屈的模样,“姨母言重了,我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些事儿都该你们大人做的,家里有姥姥姥爷,娘跟舅舅……如今姨母与表兄也在,这些事儿,便还轮不着我来做!”
大刘氏只觉得无比头疼,“可你若不做了,今后五爷便也不认你这义女了,你说……应当如何才好?”
“那也是五爷事儿!”好月抿了抿唇,“五爷当初收我做义女时,便夸赞我不似一般女子,如今我也变成了如此,他老人家自然失望,按照五爷的地位,若是认一个义女,比我好的又岂止一个两个?对我失望也是能理解的!”
“你……”大刘氏忽的不知要如何说,喉咙里似是卡了跟刺一般,“你让姨母说你什么好呢,你这傻孩子……”
好月闻言,只是轻吸了口气。
两姨甥对坐了不多会子,好月借着要绣花为由,又将自己关进了房里去。
好月之前在楼下所说的那些,安月在楼上可是均都听了个遍,如今见着她上来,将房门关了,脸上不禁露出了十分担忧的神情。
“五爷、真不认你做义女了?”
此时这屋内只有两姊妹二人,好月便也懒的再装。
闻言,冷笑了一声,“过几日你便知晓了,做,就得做全面!”
安月叹了一口气,“此事,会不会过火了?”
现下连五爷都亲自来了,且听他语气里十分不悦,安月怕就怕在,五爷将此事当真了可要怎的是好。
“我还怕它不火呢!”好月面无表情,“等过几日我再加一把火候,此事便也会差不多了……她们如今都当我在耍性子,那我便动个真格给他们瞧瞧呗!”
安月疑惑,“你要做什么?”
“现在不方便说,过几日再讲!”好月说罢,便在这个话题上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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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吃饭时,刘老太明理暗里的都示意好月赶紧去一趟城里,与五爷道个歉。
好月却只顾着自己吃饭,当作未曾听到一般。
晚上的夜饭是由着安月端上楼的,好月小吃了一些之后,便打开窗扇透了透气。
月朗星稀,夜风吹拂,那是她向往的自由啊。
待到亥时三刻,院子里的人均都睡熟之后,好月却披上了衣衫,轻着步子去了苏南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