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何须如此着急?”蔺希却不放行,“这田地之事你最是懂得,问问这小丫头得要多少地,多少人力,只要她要的,你便得依着她!”
言语间,他的话带着几分宠溺。
而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轻拍了拍自己脑袋,“朕倒是差些忘记了,昨日朕应允了你这个小丫头,要将那御赐金牌与你做见面礼,倒是差些要忘记了!”
说罢,他一挥手,唤了一声郭怀,“郭内侍,将朕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那候在一旁的郭怀闻言,低头说了一声是,而后朝着门口的小内侍一挥手,立即便有一个青衣内侍捧着一个小锦盒走了进来。
这一切流程极顺,似像先前便准备好的一番。
再当那锦盒打开,里头正盛放着一块镀金金牌,金牌以流苏为坠,上头‘御赐免死’四个大字,无一不显得皇家威严。
那龙椅上的天子站了起身,跨着龙步来到好月跟前,将御赐金牌从锦盒中拿了出来。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却亲自替她挂在了这腰间。
边挂却边道,“这金牌在你腰间,倒甚是好瞧!”
李瑜此时觉着脑袋炸了。
他简直是完全的不可置信。
这金牌,这金牌可是先皇之物啊!
当下,他面色一沉,便朝着天子躬身作揖,“皇上,这乃先皇之物,您怎可如此轻易……”
话还不曾说完,便听得蔺希哈哈一笑。
此时他已将金牌挂在了好月腰间,将手垂直在了身后,剑眉一扫,瞧了一眼李瑜。
语气,似真似假,嘴角带着淡淡笑意,“莫非,朕做事,还要与农司大人知会一声?”
这话,明显的在告诉李瑜,他……逾越了。
李瑜作为两朝元老,自是听得明白这话,当下脸色又变了变,“臣……不敢!”
“不敢最好!”蔺希带着笑意瞧着李瑜,“爱卿啊,这天下,如今姓蔺,不姓东方了!”
先皇名叫东方旻,而他本也叫东方希,但母姓为蔺……
自打他登基以来,便一直强调自己姓蔺,便算满朝文武百官反对,史官反对,他都要姓蔺。
如今东方家这一脉,便也只剩下蔺希一人了。
当时朝廷局势还不稳定,必须得要这唯一的血脉来稳住局势,顾丞相便答应了他,姓蔺便姓蔺。
但无论如何,皇族族谱当中,他得姓东方……史记当中,他得姓东方。
这段背后不知为人知的故事,谁也不知晓。
就是连好月,也一度在怀疑蔺希又用了个假名来骗自己……
这大南皇帝明明姓东方,又如何姓了一个蔺?
皇姓不比寻常百姓的姓氏,岂是轻易能改姓的?
而蔺希并非是一个为爆不仁的皇帝,想来要坚持蔺姓,其中也定然是有不为人知的事件罢。
李瑜只觉着此时不知要再如何接话……
他如何看不出来,小皇帝长大了,这是想自己夺权 ?
不过几年他便得告老还乡了……这朝廷当中的争锋,他也的确不想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