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随意在街上小逛了会,因好月要回希王府,北冥夜又有事需处理,便在路口告别,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恰好两人的方向,是背道而驰。
走出几步远时,好月没忍住,便回身往后看了一眼。
正好,她想看的那人此时也正好回头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那双耀眼的桃花眸子笑的璀璨异常,唇角高高勾起。
那笑的确十分干净,好月没在他的笑中瞧出别的含义,只是简单的高兴的笑着。
而他越是笑的开心,好月便也是觉着心中有几分紧张。
越是紧张,她又越是装的镇定。
当下主动朝着北冥夜一挥手,而后旋身,再未回头的离去。
*
接下来的几日里,好月都守在了地里瞧着地里的进展。
毕竟是第一批,且天气也越来越冷,她明明知晓只要保持温度便好,可却仍旧也很是不放心。
恨不得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好。
待到种子下地的第九日,已是十月初时。
皇帝,却忽然微服私访出宫,来了皇家庄子,且声势浩大,好月才在地里转悠着,便见得苏南急急忙忙的跑着来寻她了。
“等会子皇上要来,你是否得准备准备?”
皇帝要来?
好月挑眉,“我要准备着什么?”
“你瞧瞧你,衣衫满是篱笆,鞋上也沾了不少泥,这样子去见皇帝,是否会有失礼仪?”苏南道,“且我还听人说,需要你去前头接待的!”
“接待就接待,要准备什么?”好月抬手,拍了拍苏南的肩膀,“你傻么?我本就是要做地里的活计,如今还换什么衣衫?我若是穿的干干净净的,岂不是就告诉了皇上我偷懒?
再且说了,在这庄子上,我有干净的衣衫鞋子换么?”
苏南眯眼,“你这是……何逻辑?”
“你说呢?”好月挑眉,却依旧是带着苏南在地里闲逛了会子,“做地里活计的人,哪儿有什么干净可言的?”
说罢,她一弯身,从地上捞起一把干泥,在无人瞧见的地方摸在了苏南的衣衫上,“你瞧你,哪儿像是一个庄稼汉子,庄稼汉子哪个人的衣衫不脏着?那个人的手不脏着?”
苏南平日里也是管着地里的活计,每日晚间回家时,亦是泥土满满。
可偏生今日一直在前头看账目,只粗粗来地里瞧了一眼,衣衫与鞋面都是干净这的。
苏南正嫌弃着,便又听得好月道,“我虽说很讨厌装的人,但有时候装装也很是有必要的,你随我去地里逛两圈,把鞋面弄脏一些,唔,要像一个‘庄稼汉子’!”
闻言,苏南很是无语。
可好月说的却又是有几分道理。
最后,到底还是随着她又逛游了两圈,直到半个时辰后,有两个汉子前来见她,说皇上已到时,她这才领着苏南往庄子上赶了去。
身上虽有些脏着,但她当着几个汉子的面,却是将手洗了个白白净净,一尘不染的。
当再入了庄子上,到得皇上面前时,好月竟是发现,这回皇帝竟带了顾宴来。
天子坐在大厅的主位之上,而顾宴则坐在天子左侧,此时正捧着茶杯喝着茶,见着好月来时,仅仅以余光撇了一眼之后,便不再正视。
相比起顾宴,蔺希则是带着浓浓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