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又将自己在房中关了两日。
这两日,青鸣送药她便喝,送饭她便吃,可她却是不肯见任何一人……不肯见安月,不肯见安邦、不肯见苏南等人。
安月也约莫知晓好月需要安静,便也尽量的不去烦她,只偶尔在房门口一座便是一日。
直到两日之后,好月忽然穿戴整齐的房内走了出来。
那本是酷爱的紫衣罗裙换成了一袭黑色长衫,那双本是清澈的眼里更显深沉,再无往日模样。
这模样,竟让安月愣了愣。
何曾见过她黑衣黑靴的模样,如今一见,却只觉着她整个人都犹如死神一般,一身黑色让人窒息。
安月到底是不曾多问,只十分柔声的问了一声,“你……可是饿了?”
好月朝着安月一笑,笑的连带着眸子里也含了几分笑意,“我不饿,我这几日的账本想来落下了,待我算过之后,便去一趟宫里!”
她笑起来之时,明明还是如同之前那般的灿烂,却又偏生令人觉着如此的惨白。
安月眼眸眨了眨,收住了内心的悲悸,“账本……在我那处,是苏南带回来的!”
于是,好月便又去安月房中拿了账本,将自己在书房当中闷了一日,将所有的账本与钱一一对过之后,天色忽然又到了深夜。
出得了书房之门时,却是不曾想,遇见了伯言。
伯言手中正拿了一个棋盘。
见得好月,他浅笑了一声,“好月忙完了?”
“嗯!”
“这几日无人同我下棋,我便研究了个阵法出来,不妨好月陪我下一局?”
门外的青衣男子浅笑盈盈,站在那门廊之下,鹅黄的灯笼将他照衬的气质儒雅,风度翩翩。
好月到底是未曾拒绝,将伯言请入了书房当中。
二人对立而坐,在棋盘上缓缓的落下棋子。
每每落下一子,直击对方各自要害。
一盘厮杀下来,二人之间却是连一颗子都未曾捡起。
无人说话。
偌大的书房当中,除去棋子落下的声音之外,二人当中再无旁话。
直到许久许久许久之后,好月忽然莫名的开了口。
“我大姐对你有好感,倘若你钟情于她,便莫要负她,倘若你不钟情于她,便莫要招惹她!”
这声话,好月说的无任何感情,连带着语气都是从未有过的冷意。
伯言愣了愣,“你同北……”,本欲说北冥夜这三字,可才出口一个北字,便已让好月横眼而视。
到底是收住了话,只淡淡应了一声好。
二人并未下多久,好月起身朝伯言躬身行了一礼,再道了一段话。
无人知晓这断话说的是什么。
却也正是因此,令伯言开始沉重了起来。
第二日的清早,好月去了沐浴洗漱之后,便又去宫廷当中见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