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对那些其他僧众需要大定力大佛修才能努力戒除的各种尘缘,诸如对女子的诸般欲念,在自己心头,却从未燃起过一星半点。

可是慢慢地,就像当初发现自己身体上那个惊人的秘密一样,淳一在某一天的午夜绮梦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中不是没有欲念,而是那欲念的对象,不是女子,而是同性而已。

在青春懵懂的时期,这简直是淳一心底里最痛苦的两件事。

拥有常人不可想象之惊人物事,又拥有常人不能入目之欲念,这样的双重压力,让淳一在那段日子里,比寻常沉稳的他更安静,也更落寞。

他不敢将自己身上的异状说与人听,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妖魔附了体,才会让自己在平时与常人无异,却常常会在夜深无人、花开鸟啼之时,异形上身,妖念入脑。

故而他只有用加倍研读佛经、佛理,并拼命学习寺中功夫来排遣自己的愁苦。也曾经在少年的单纯心事里,渴望能有佛门的名师能够让自己真正悟透佛的真谛,带自己走出无边的痛苦和困境。

他这样苦学精研的表现很快便入了住持德缺法师的法眼。

这个他亲自从蓝若寺后门口抱回寺中收养长大的少年和尚,从小至少,始终都在德缺的关注之下,只不过淳一自己,并未察觉罢了。

见到淳一少年老成,勤学苦修,无论佛法还是寺传功夫,都是全寺年轻僧众中的上上之选,德缺老怀欣慰之余,更是连续数次破格提拔。

所以淳一今年不过二十七岁,便已是寺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德缺年末即便归隐之际,同性空法师共为寺内住持的最佳人选。

也因他主管寺中风纪和纠察,为人严谨,寡言少语,又屡被破格提拔,故寺中与他年纪相近的僧人,都不由自主地便远着他,身边并无可交心之辈。

而在他从少年成长为寺中翘楚的十余年光景里,一边是苦苦的修炼和压抑着自己,一边却又难免在春草丛生、万物复苏的季节,在某些个月圆潮涌的子夜,彻底放纵一次自己。

而每每又会在这样的放纵之后,内心焦闷,情难自己。

总幻想如果身边若有一贴心暖床的知己在侧,既可谈经,又可论道,更可在寂寞时互相慰籍,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得个青灯古佛,月冷星残般的落寞。

当然,便是这样带有绮思的男色幻想,淳一都不敢在脑海中多有停留。

毕竟自己身在佛门圣地,又是寺内众僧侣行为的标杆,心底里有关贴心知己的一帧幻像,从来都是一闪而过,不着痕迹。

而现下,夜色之中,月光之下,在自己的身上,那个从来都是朦朦胧胧的幻像,竟然化为了有血有肉的真身,与自己相偎相伴,肌肤相亲。

两个人间亲密的程度,早已超过淳一自行幻想时的画面。

更何况这碧浪法师又何止是有血有肉这般简单,在淳一看来,这肤白体柔易推倒的法师,简直就是摆在自己面前的天字第一大诱惑,更像是一簇来勾天雷的地火,一旦燎原,必将火烧连营。

而方才碧浪法师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异物,有此一问,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那物,实是太超出常人的想象。

听到淳一羞中带窘的答复,当午唇角微翘,哪肯放他蒙骗过去。

“身上有疾?那倒不能掉以轻心,人身上但凡种种,只要有异状,往往便是蕴藏祸根之兆。你知我略通医术,便帮你检视一下,可好?”

他说着话更动了动身形,淳一只觉一阵血气上冲,呼吸急促,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系统:“太长君,你这是终于要出手了是吗?”

当午:“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系统:“好好好,等我去搬个小板凳先!”

作者有话要说:  嗯,非尺所能量也......

第十四章

听到碧浪法师说要为自己检视一下身上的异状,正在对方小腹上轻揉慢按的淳一哆嗦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便使上了力。

当午只觉那只始终温柔厚重的大手忽地多了一分极生猛的势道出来。

那天天苦练功夫的手指方才还是轻挑慢拢,这一刻却失了分寸,像只铁钳般狠狠夹了自己一下。

“疼!”

他终是耐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淳一被他的惊呼吓了一跳,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在当午吃力处按抚几下。

“法师莫恼,是小僧一时鲁莽,弄疼了你。”

当午见他又羞又窘之中还不忘拼命掩饰身上那异处,倒勾得自己心里痒痒的。

“不妨事,并未感觉到多疼,只是一时之间有些突然,也是我太过夸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手上功夫倒当真厉害。”

系统:“能不厉害吗,二十七岁的单身狗,多费手啊!”

当午:“你走开!”

淳一道,“法师过誉了,蓝若寺秘传的擒拿手和小无相指虽有些名望,但若论指上功夫,贵寺的拈花指才是佛门一绝,天下僧众皆知,有机会还要请法师赐教一二。”

当午见他一边竭力将那骇人的异处尽量离开自己的身体,一边顾左右而言他,便知他想分散注意力,欲把那高峰夷为平地。

那怎么可以!

“这手上的功夫吗,咱俩肯定是有机会互相试一试的,不过现在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帮你看一看身上的毛病才行,你自己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走路吗?走路能平衡吗?不影响日常生活吗?再说,我这走南闯北,进过皇宫、游历过江湖的人,看着都感觉惊恐,要是让寻常人看到,不得拿你当怪物对待啊!”

淳一又一次为碧浪法师的直白坦荡红了脸。

也是,挺着一个大炮筒在身上直晃,在常人眼里,确实和传说中那些妖魔鬼怪有点像了。

“法师有所不知,我身上这隐疾已有多年,在生活中倒并无大碍,只因它寻常并不如此,只有小僧偶尔心魔发作之际,才会现身。当此时,自然都是小僧一人独处之际,他人不可见之时。法师可信淳一,今日此疾在法师身下忽发,还是小僧二十七年来在他人面前的首次,小僧也觉意外。惊扰到了法师,淳一实是愧疚难当!”

当午故作吃惊道:“心摩发作之际现身?如此说来,你刚才为我按抚小腹之际,便触发了你的心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