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回屋又看了一个时辰的账本,汪妹才回来。
汪妹对西雅道:“夫人已吃了药,躺下睡了。”
西雅合上账本,“看来那定神的药不能停,明日一早请回风堂的大夫再来看看。”
汪妹走上前将一沓账本收好,“诺,另今日那菜里的生姜……姑娘您还查吗?”
西雅冷笑一声,“查个屁,用脚趾想都知道定是我那舅妈干得好事。舅舅对于我和娘亲有恩,她想怎么折腾随便吧,下次注意些就好了。”
汪妹听西雅说脏话,暗自叹了口气。
自打去岁大姑娘开始打理夫人的嫁妆,以前文静秀雅的性子,不知为何越发粗俗泼辣。
西雅起身抚平衣裙,吩咐汪妹道:“你去准备车马,随我去趟娇颜坊。”
汪妹办事麻利,备好车马,又伺候西雅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娇颜坊后巷的小门前,假母薇娘提前得了东家要来的消息,早已在小门侯着。
汪妹扶着西雅下了马车,带头进了娇颜坊。
薇娘看着在夕阳的照射下,白得发光的西雅,心里暗觉可惜。
要是她手下有个像少东家一样的天仙,今年的赛花魁,她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此时暮色四合,妓坊里的妓子们刚刚起床,梳洗打扮准备待会接客。
娇颜坊规模不小,四座叁层高的楼阁围成了一个“回”字,中间庭院置有假山流水,还有数道长廊连通各楼。这等布置,在京城中的妓坊里面,也排得上一二。
西雅从后巷小门直接进了后楼,楼里有她专用的雅室。
进屋落座,西雅睨着薇娘问道:“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薇娘陪着笑道:“少东家可是为了下月的赛花魁而来?”
西雅点头道:“往年的流程都是如何?”
薇娘道:“回少东家,每年端午时节,咱们京城的十大妓坊便会在北街举办赛花魁。每家出二名妓子参赛,数轮比试后,由观众当场选出花魁。”
西雅又问道:“那去岁娇颜坊名次如何?”
薇娘那半老徐娘的面上一僵,尴尬道:“只碧鸢得了个探花娘……”
西雅又追问道:“输给了何人?”
薇娘忙道:“去岁的花魁行首是未央楼的凤仙,不过她得魁当天就被玉陶公主的次子齐文赎了身,花中榜眼则是百花阁的红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