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东接到严蕊灵的电话,邀请他去严家作客,但朱代东沉吟半晌后,没有答应。如果是十个小时前,他很乐意接受邀请,但是与未来丈母娘针尖对麦芒般的“交流”了一番后,马上又去上门,他的脸皮还没有修炼到这个程度。再说严鹏飞的身份让他也很矛盾,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
严蕊灵很遗憾,但表示理解,严鹏飞听了,笑着说这小子有性格。唯有甘士梅有些愤愤然,自己放低架子去请他,热脸倒遇了个冷屁股。严蕊灵向她解释,朱代东这不是摆架子,而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跟我谈下去。
甘士梅惊诧不已,自己家这样的条件,朱代东还敢挑三拣四?严蕊灵微笑着说,正是因为自家的条件,特别是爸爸的身份让他有畏惧感,她把朱代东的初恋说给了母亲听,现在我家的情况比当初唐小丽家只高不低,朱代东这是有心理阴影了。
他要不是不跟你好,正合我意,甘士梅哼了一句。那可不行,他必须跟我好,除了我之外,他不能再跟其他任何人好!严蕊灵坚定的说。甘士梅愕然,都说女生胳膊肘儿往外拐,这还没嫁出去呢,以后要是嫁出去那还怎么得了?严鹏飞却是笑了,能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支持。
第二天严蕊灵请了一天假,上午去了人民公园,白天公园人少,两人找了个林子钻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严蕊灵头发凌乱,脸色赤红,挽着朱代东的胳膊,东张西望,生怕遇见什么熟人。
下午两人看了场电影,结果出来的时候,两人都不知道电影讲了些什么……晚上严蕊灵坚决要早点回去,再不回去,坚守了二十多年的玉身非得被朱代东攻破不可。朱代东没办法,本想早点给严蕊灵钉枚钉子,可这丫头表面时尚,实际非常传统,不到一定时间,钉子是钉不进去的。
但就算这样,朱代东也很满意了,该啃的啃了,该摸的摸了,回到党校后,做梦都在发笑。党校宿舍是四人间,但一直就只住着朱代东和曾斌杰,另外两个人只在上课的时候见过,偶尔中午会来休息一下,至于晚上,人家活动太多,没时间回来睡觉。
朱代东是班上年纪最轻的一个,但他的文凭也是最高,在学习方面一点问题也没有,借助他那超强的记忆力,对于文件精神、政策法规、经济研究等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在党校的三个月,朱代东的主要任务反而是扑在图书馆里,系统的研究了马克思理论和政治经济学,朱代东觉得自己收获颇丰。
每天乡里有什么事,凌长金、郭春华、陈秀艳都会打电话向他汇报,如果有重要的事,凌长金会来市里向他请示报告。现在朱代东是脱产学习,再老是回乡里也不合适。这反倒让朱代东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充实,工作上的事没落下,学习也搞得很紧凑。
三个月后,朱代东以第一名的成绩结业,回到乡里,组织部长周立文正式找他谈了,到了这个时候,朱代东才知道,王力军有意让自己去帮忙。只是县里的职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还没坑,就给自己安了个县长助理,级别暂时还是正科,为明年作准备。
说白了,县长助理只是个过渡,一切为了明年的副县长,朱代东的分工都已经确定,工业。之所以郭临安和王力军会最终下决定要把朱代东调到县里,源于县水泥厂。朱代东给李自波出了个十万买点子的主意后,李自波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回去后开了个大会,把事情一说,并且说这十万元已经到了厂里的账上,专款专用,谁能把厂里的成本降下来,这钱就归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厂职工大会马上转变为全厂群策大会,从原料、运输、保卫、后勤、保养维修、包装、装卸各个方面都提出了改进意见。李自波越听越惊心,厂里竟然存在这么大的漏洞?保卫科有人报料,以前厂里的水泥至少有百分之十被人盗卖,变相的增加了厂里的成本,原来不关他们的事,但现在有得金奖励,就顾不得有人罩了。目标直指负责生产的副厂长,李自波马上让纪委介入,一下子就挖出了条大蛀虫。
原来县水泥厂可以说是谁有能力谁胆大,就能占点便宜,都是厂里的人,厂子又是国家的,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越搞越糟,水泥厂的负担也是越来越重。而现在,这些问题都暴露了出来,光是送派出所的,就有五六人。
工人们不但指出了厂里的漏洞,还提出了改进意见,最重要的一点是打破大锅饭,实现真正的按劳取酬,激发工人们的工作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