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墨轩赶到沙常宾馆的时候,市委常委会还没有开会,但也接近了尾声,趁着还有点时间,朱代东交代了李墨轩几句,朱代东知道,李墨轩肯定也清楚自己即将调到芙蓉县的消息,“墨轩,我马上就要去芙蓉县了,对你今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听从县长的安排。”李墨轩迟疑了一下,说。他确实在几个小时前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作为朱代东的秘书,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着朱代东去芙蓉县。对于今后工作的安排,李墨轩清楚,争其实就是不争,与其自己提出来,还不如听从朱代东的安排。
对下属,朱代东一向都很爱护的,哪怕他只给自己平级调动,李墨轩也不会有怨言。在没有遇到朱代东之前,自己是什么?什么都不是!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受到的白眼和指责,比一本书还多。做人要知足,李墨轩就很知足。
“我准备调你去开发区,协助何小耀把开发区的工作搞起来。”朱代东缓缓的说。
李墨轩眼神一亮,开发区现在可是个出干部的地方,吴东红、贾剑勇都是从开发区走出来的,而且开发区已经成了雨花县的经济领头羊,能到开发区工作,哪怕什么事也不干,光是熬资历,一份好好的前程也能到手。
“去开发区可不能随波逐流,要好好干,不要怕犯错,不做事就不会犯错,只有犯错才能进步嘛。”朱代东缓缓的说。
“是,我一定谨记县长的指示,时刻不敢相忘。”李墨轩眼眶一热,坚定的说。
朱代东掐着时间,比田野早十几分钟到他家,按了门铃之后,来开门的是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见到朱代东,很警惕的问:“你找谁?”
“你好,我是雨花县的县长朱代东,与田书记约好的。”朱代东微笑着说,他听到里面还有个女人的声音,而且看这人,也不像田野的老婆,倒像是保姆。
“是代东县长吧。”听到门口的声音,田野的夫人朱越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问。
“你是朱阿姨吧,我是朱代东。”朱代东微笑着说,他知道朱越的父亲跟自己是同一个村的,因此语里就带上了黄土岭的口音。
“快请进来吧,来就来吧,带东西干什么?”朱越佯装恼怒。
“朱阿姨,这都是不值钱的,田书记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两瓶茅台,等会跟田书记喝一杯,这个嘛,嘿嘿,朱阿姨,咱们到里面说话。”朱代东微笑着说。
等保姆送上茶离开后,朱代东掏出张煎药服药“说明书”递给朱越,看到上面的内容,朱越狐疑的看了朱越一眼。
“朱阿姨,这药是给田书记的,效果很好。”朱代东笑着说。
“真的?”朱越惊喜的说。
“如假如换。”朱代东诙谐的说。
“代东,谢谢你。”朱越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收起来,微笑着说。
“阿姨,这上面的步骤可不能错,否则效果大打折扣。”朱代东提醒道。
“放心,一定不会错。代东,听你的口音,你是芙蓉县人?”朱越说。
“对,我是芙蓉县黄土岭大沙村人。”朱代东说。
“真的?严格算起来,我也是大沙村人,我父亲就是大沙村的,我也是在大沙村长大的,你是谁的儿子?什么辈分?”朱越高兴的说。
“我爸是朱思可,我是代字辈。”朱代东说,他这个名字就是辈分名。
“原来是可哥的儿子,小时候我跟着你爸去河里摸过鱼,你爸那时可调皮了,尽捉弄我。”朱越笑着说。
“真的?那我得叫你姑姑才对。”朱代东连忙说。
“对,按辈分你确实得叫我姑姑,代东,我真没想到,咱们还有这层关系,等会你姑父回来了,特别批准他跟你好好喝几杯。”朱越笑道。
“姑姑,在家里还是你说了算啊。”朱代东笑道。
“那是当然,这个家归我当!”朱越笑道。
两人有着一样的乡音,还是从同一个村出来的,大沙村的人,绝大分部都姓朱,只有几户外姓人,而所有的姓朱的人家,都是从一个祖先出来的,都能拉上关系。因此,两人很快便拉近了距离。等到田野回来的时候,朱越已经把朱代东当成了真正的亲戚。事实上,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出五服,算得上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