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龙宾馆的包厢里,温福亮见到了一个多月没见的蔡戊生。虽然只有一个多月没见,可是蔡戊生却像换了个似的,整个人精神憔悴,双目无神,坐在那里,好像整个身子都佝偻了一样。
“老蔡,这段时间心里是不是很累?”温福亮关心的说,蔡戊生的心情他能体会,可是蔡戊生没有及时把心态调整过来,如果他还像现在这样,恐怕现在这个副局长,也很难再干下去了。
“还是温局理解我,请坐吧。”蔡戊生苦笑了一下,引导着温福亮坐到首席,自己才在旁边坐了下来。蔡戊生知道温福亮有事跟自己谈,就没有再找局里其他相熟的领导。而且温福亮被免职之后,局里的那些人,对温福亮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恐怕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温福亮所愿意再见到的。
“我们是同病相怜,原来我停职的时候,我感觉你比我要好,至少你手里还有工作。如果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但现在看来,还是待在家里好。至少失意的样子,不会让别人看到。”温福亮说道,原来在家的时候,他还很羡慕蔡戊生,可是现在看来,他只是暗暗庆幸自己能整天待在家里。如果自己以当时的心态,恐怕现在还知道待在哪个角落里呢。
“温局,我不是失落,而是觉得不甘心。”蔡戊生叹了口气,说。自己在公安局干二十多年了,辛辛苦苦一步一步的熬上来,原来温福亮在位的时候,他就盼望着温福亮能早点升上去,他好接位。
可哪想到,温福亮倒是没当局长了,但新的局长却不是自己。巨大的失落,让他心里极度痛苦。而这样的心情,又影响到了他正常的工作。特别是他与赵金海的关系,自从赵金海来到公安局之后,插在他心口的那根刺,就一直没有拨掉。或许这根刺,一直到他退休,都不可能再拨掉了。
“不管甘不甘心,你的本职工作都要做好。现在赵金海同志对你已经有了意见,并且还向朱市长反映情况,朱市长今天问我的意见,我向朱市长请示,先跟你谈次话,你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看法没有?”温福亮问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你都已经离开公安局了,温局,要不你跟朱市长说一下,能不能把我也调到岳松区,哪怕当个普通的副区长,只要还能在你的手底下做事,我就觉得心里舒服、痛快!”蔡戊生说道,如果他能像温福亮一样调离公安局,只要不再在公检法系统里,心里就觉得会比现在强。
“我刚从公安局出来,你跟着又出来,这让局里的人怎么想?”温福亮说道,就算赵金海同意,恐怕朱代东也不会放人的。如果真的要把蔡戊生调离公安局,那也绝对不会调到岳松区,这一点温福亮很清楚。
“管他怎么想呢,只要不待在公安局,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蔡戊生说道,名义上他是公安局的二号人物,可是实际上赵金海现在把什么权力都抓在手里,他这个常务副局长,很快连个普通副局长都不如了。
“你就真的这么不想待在公安局里?”温福亮问,对很多人来说,公安局是一个权力单位,也是一个要害单位,对蔡戊生这个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往,可是现在蔡戊生却因为心里的那点不甘心,要把这个位子放弃,这可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
“如果要说不想,那是假的,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再待在局里又有什么意思呢?”蔡戊生叹了口气,说。
“老蔡,你今年五十还不到吧,这么快就认输,可不是你的性格?这样吧,我向朱市长反映一下,但是你自己也必须拿出新的精神状态来。”温福亮说道,蔡戊生调不调离公安局,调离后去哪个单位,决定权都在朱代东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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