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今天中午这个饭局,陈柏延也很重视。像他这样的人,在休息日的时候,绝对比工作日还要忙。每天的应酬不断,到了休息日,别人以为他会有更多的时间,可是很多人都错了,越是到了这样的日子,他反而更加没有时间。
但是昨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了海关总署的林桂乾亲自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林桂乾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是他提到了一个名字,却让他牢牢记在了心里。这个名字就是朱代东!没过多久,张天睿又给他打电话,说明天中午想请他吃饭。
当时陈柏延问张天睿,是不是已经到了楚都。张天睿告诉他,自己还在北京,但会连夜赶到楚都。陈柏延就顺嘴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在电话里交代就行,一定会让你满意。现在的张天睿也是今非昔比,原来他仅仅是一个高干子弟,可是他近段时间,接连在木川干了好几年事,先是帮着木川控制着铟的出口,后来又替木川机车车辆厂出口电力机车。上次他到北京,林桂乾署长跟他聊天的时候,还特意说起了张天睿,说现在周老都很欣赏张天睿。
张天睿告诉陈柏延,今天请他吃饭,并不是全为了自己的事,木川市的朱代东也会过来。听到朱代东这个名字,陈柏延心里一动,他又问起张天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他跟张天睿已经打过几年的交道,当初在他的印象中,张天睿只能算是周朝辉的跟班。可是从今年开始,他已经已经慢慢转变了这个看法。在他心里,已经把张天睿与周朝辉并列了。
对于朱代东,陈柏延也是久闻大名,这么年轻的正厅级干部,在古南省并不多见。虽然他跟朱代东不在同一个系统里,可是经常在饭局,也时常会听人说起朱代东。
对于高唐县的事,陈柏延已经从张天睿那里听到,中午这顿饭,只是履行一下程序,更像是让所有的人都正式认识一下。朱代东虽然年轻,但是给陈柏延留下的印象却很深刻,非常的谦和,而且酒量奇大。
他在别人向陈柏延敬酒的时候,都主动提出要陪一杯,这让陈柏延很感动。朱代东与自己是平级,而且朱代东是木川市的市长,管辖的范围和手里的权力,都要比自己这个海关的关长要大。不管自己这个关长是什么样级别,朱代东能这样做,可以说是给了他最高的礼遇。
“代东,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样的看法,但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陈柏延拉着坐在旁边的朱代东的手,亲热的说道。别人敬朱代东的酒,他是酒到杯中,而他们敬自己的酒,朱代东又陪一杯。可以说,朱代东喝了自己两倍的酒。
“谢谢陈关长对我的看重,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全在这杯酒里了。”朱代东亲自给陈柏延倒了杯酒,举起酒杯说道。
民间有句俗语:领导干部不喝酒,一个朋友也没有;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基层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也没有;纪检干部不喝酒,一点线索也没有;平民百姓不喝酒,一点乐趣也没有;兄弟之间不喝酒,一点感情也没有;男女之间不喝酒,一点机会都没有!
话糙理不糙,在中国,很多工作,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比如今天高唐县的事,虽然在酒桌上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可是以后只要是高唐县的产品需要出口,都会有特别的绿色通道。而朱代东所在的木川市,自然也会受到特别优待。陈柏延之所以会给高唐县特别的绿色通道,主要也是看朱代东的面子。
“我看朱市长跟陈关长,就像我们身上的那根肉棍一样,都是我党的优秀干部。”张天睿也喝得有些高了,笑嘻嘻的说道。
“张总,你可不能骂人啊。”陈柏延打了个酒嗝,说道。
“我这可不是骂人,实实在在的在夸你们呢。”张天睿笑嘻嘻的说,如果酒桌上没有女性,那就应该多说黄段子来补充,而这样的段子,他的脑子里不知道存了多少。甚至他还专门分了类,哪些是在女性在场时说的段子,哪些是不在场时说的段子。
“张总,你的那些段子就别说了,陈关长是儒雅之人,听不得你那污秽之言。”朱代东眉头一皱,张天睿多喝了点酒,就放荡不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