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后山上。
浣月苍白着脸,不停用衣袖胡乱擦着脸上的汗水,心里叫苦不迭,心神不定,不知所措,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在最前面开路。
而关焕然神情平静,带着几分压抑沉郁的跟在后面。一路也不多说什么,气氛炎热而压抑,而山林虫鸟的叫声阵阵。
此事不宜太多人知晓。而能让他信得过的人太少,只能亲自前往确认。
尽管,心底都已经确认了答案。但也不差之这一步,万事俱全,方能稳妥无遗漏……
……
来到了已有细嫩野草生长的埋棺之处。
随从在关焕然的示意下,将衣袖一挽,在草丛边寻了一把断了而勉强能用的半截锄头,便开始刨土挖坟……
浣月僵硬着身子,站在旁边怔怔的看着。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她却只觉得心底发冷,冷得像坠入了无底的冰冷深渊,无数细密的冷汗,从鼻尖额头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
棺材被打开后。
看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块大石头后。
关焕然仿佛在极力压抑或是发泄着什么一般,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沉冷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异样的平静问,“说吧……二小姐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不知道。”
关焕然朝她平静的看去一眼。那种平静而沉郁的目光,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浣月一瞬间只觉得手脚发凉。
不过,让她很快松了一口气的是;关焕然很快收回了那种平静而沉郁的目光,并未再继续逼问于她……
“罢了……过程如何已经不重要。你不说也无妨,二小姐我见过了,你既然知情,为何没跟她在一起,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有谁?”
浣月不由得一愣,一瞬间有些心酸难过和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小姐离开了,就没有半点音信让她知晓。
如今,她连小姐身处何地都不知晓。又怎还会跟在小姐的身边?
“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谁?”关焕然语气平静得有几分温和的重复询问。不生气也不动怒。让浣月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道,“没了,没了。除了奴婢……”
另一个知情的丫环。
当时那一撞,即便能救活下来,也定然不会在府上了。
“她让你知情,却不带走你,也不灭口……选择了假死脱身,就不该再留下任何与过去关联之物。”
更不该还想再借此找回原来的身份与地位。
关焕然神色沉冷的缓缓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没有一丝感情的吩咐道,“关山。”
那名被唤作关山的随从,瞬间心领神会,身形一动,速度极快的窜上前并打晕了正要逃走的浣月。
然后,在关焕然的示意下。关山很快将被打晕的丫环装进了棺材,合上棺盖,埋上泥土并踩实。
做好了这一切后。
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