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到宫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召见那名擅医之人。大殿上,司徒瑾瑜站在旁边,神情微微有些不济的司徒昭华站在另一边,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会。
内侍送来茶水。皇帝在服下了那句擅医之人再次奉上来的丹药后,当即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连清早起得早的那丝困意也没有了。
在听了那名擅医之人,不卑不亢介绍了一遍来历后。不由得微微疑惑的重复着问:
“桐氏一族?”
未曾听闻的族氏。却又似乎有些耳熟?既然有如此好的医术能为,为何没能声名鹤起广为流传?就在内心有些暗自疑惑时,旁边的内侍凑近,凑近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后,他一瞬间流露出几分恍然大悟的神色。
“朕想起来了,”
桐氏一族……桐氏一族,难怪听得有几分耳熟。
司徒丹契记忆里隐约的印象,来自于当初老七的母亲重伤临危之亦,曾似乎提到了一一,但后来并未调查到什么,沉痛之余,又遇朝堂事物繁忙,渐渐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再听得之时,蓦然将之联系到了一起。那个时候提起桐氏一族……是否其实是想说桐氏一族可以救她?
心里不知何种情绪的想到了这里,皇帝的神情不经意间变得有些沉郁……若是那时候桐氏一族闻名于世,亦或是能将之找到,老七的母亲是否就不会离开他?
是而再看向跪在殿中之人,语气也微微有些冷沉起来,“既然桐氏一族,如你所说的精于医术,为何一直以来都不为人所知?若是真不为功名、不愿受世俗杂事干扰,就该一直低调下去,如今你又为何前来献药?”
皇帝虽然平庸,但并不愚蠢,又因为经历了这些事情以来,骊山一行的刺客又迟迟没有消息,仿佛凭空失踪了一般表明着对方必有人相助,才能悄无声息的躲过锦衣卫的搜寻;而那暗中相助之人,说不定就是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儿子。
他谁都怀疑,谁都不相信……所以,更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献药之人。不过对方的丹药确实让他好了很多,到也能得他一分信任。
那擅医之人回道,“桐氏一族,确实如陛下之言,避于世俗凡尘不喜与外人接触。亦有祖先训言,不得肆意干扰尘世纷争。小女子桐川,身为圣女,本更因该严守祖训……却违训而出,实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说到了最后,似有难言之隐。
与此同时,原本正有些心不在焉的司徒昭华,似冷不丁听到了某个关键字眼而蓦然反应过来一般,紧紧盯向了殿中的灰袍少女。
桐川,桐笙,不过一字之差。那么亲近相似,却竟然是为携杀而来!
内心惊疑不定间,又听到了皇帝的追问,“有何不得已的理由?”
“族中失踪多年的叛逆,携带当今盗走的圣物出现,小女子如今出世,便是为了诛杀叛逆,取回圣物归还族中,亦是给我的族人一个交代。”声音清晰丽质。并在说话间缓缓站了起来,取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似乎还带着些许稚嫩出尘的绝美的少女容颜。
皇帝盯着她的面容,一时间有微微的失神。少女的美是那种空灵出尘、不识人间烟火的美,寻常人难以拥有的气质。
“既然是寻叛逆,又为何来参与招贤大会,涉及大殷国事?”
“因为小女子欲诛杀之人,得身份尊贵者庇护,小女子式微不能完成任务,只能借奉药的机会,前来向陛下请愿。”桐川声音轻柔的说着,对高位上的司徒丹契行了一个异族礼节。
皇帝闻言眉头一皱,不由得继续追问:“谁?既是叛逆,必是奸佞之人,你口中的身份尊贵者是谁?”低沉的声音里染上了一线薄薄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