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乔嘉宁要和家人去马代旅游,所以苏亦自己单独乘飞机回家。下午五点钟从机场出来,刚拿出手机,章志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章叔叔,又麻烦你了。”

章志国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放进汽车后备厢,听到苏亦的话:他郑重而认真地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闻音知雅意,苏亦歪头,咧嘴笑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吃到您和我妈的喜糖呀?”

章志国微黑的面颊透出一丝红色:“我听你妈的。”

回到家,一进门,苏亦就抱住了周晚秋,亲昵地蹭着母亲的脸:“妈妈,我好想你。”

周晚秋抚着女儿的后背:“回来就好,饿了吧,洗洗手吃饭。”

酥饼摇着尾巴,把苏亦的拖鞋叼了过来。

苏亦抱着它使劲亲了一口,将行李放进自己卧室,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

周晚秋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就等他们回来。

苏亦从房间出来,却见章志国正准备离开,“你们母女俩好久没见了,肯定有不少话要说,我就先走了。”

苏亦挽着他的胳膊往饭桌前带:“您不是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这么见外?”

周晚秋欣慰地笑了。女儿从小懂事,苏亦虽然说希望她成家,但真到了这一步,她还是不免担心女儿心里有疙瘩。毕竟她姓苏,她的爸爸永远是苏旭东。

吃过饭,章志国没有再留。苏亦收拾碗筷,站在水池边洗碗。她洗完一个,周晚秋就用干净的抹布擦干水分,收进碗橱。

“妈妈,你和章叔叔的事什么时候办?”

“想等你回来,问问你的意见。我们也不准备大办,领完证请关系好的亲朋好友吃顿饭就行了。”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两人的关系即是母女,也是朋友。苏亦上中学以后,周晚秋有犹豫不决的事,也会和她说说,问问女儿的意见。

她和章志国的家庭都比较简单,章志国结过一次婚,妻子因为车祸意外身亡,没有孩子。父母也已经过世,只有一个弟弟。

她这边情况也类似,父母均已不在,还有个妹妹。

“这事还是你和章叔叔商量吧,我就等着大吃一顿就行了。”看着母亲唇角带笑,苏亦觉得她与从前有点不一样了。那种开心是由内而外的,眼睛也有神采多了。

苏亦擦了擦手,把头搭在母亲肩膀上:“妈妈,你这辈子太辛苦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周晚秋眼睛有点湿,“你章叔叔已经把房子重新装了。他说你的房间还要你自己满意才行,这两天有时间,我带着你去挑家具和饰品。”

“行啊。”

因为要搬家,还要帮周晚秋筹备简单的婚礼。买家具、选衣服、定菜单……直忙了一个多礼拜,才算是消停下来。

放假后,陆缄把三胖送到了远房亲戚家,然后和陆言一起飞到了s市,今年他们一家将在这里过年。

他躺在床上刷朋友圈。

已经放假了,同学们的朋友圈也相当轻松,主题无非是聚会、游戏、旅游。

就在刚刚几分钟前,苏亦更新了一条微信:【大学果然是最好的整容医院:脸变瘦了,发型变美了,穿衣品味变高了,整体颜值提升了好几个数量级……只有我没胖没瘦,就为当初分别时你的那句保重。】

下面的配图是十来个同学,有男有女,一起举杯的照片。

苏亦笑容灿烂,她身边的男生同样一脸微笑,甚至两人的肩膀都快挨上了。

陆缄觉得心里有点堵。他将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勾勾地盯着看,像是要从中刨出金子来,胸口处渐渐涌起一股郁气。

他将手机扔在床上,去了洗手间。

陆缄的卧室很大很空,装修仍然主要是黑白灰的冷色调。整个屋子的风格用陆言的话来说就是性、冷、淡。于是他友情赠送了哥哥几幅亲手绘的抽象油彩,挂在大床对着的墙壁上。

“哥,妈叫你下楼。”陆言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他环视一周,没见到人,只有从洗手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陆言大喇喇地往床上一躺,觉得背脊下有点硌人,他起身一看,是陆缄的手机。

手机没锁,屏幕停在网页上,搜索框里赫然显示着陆缄输入的问题:看到喜欢的女生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心态爆炸怎么办?

陆言平日里转得迅速的脑袋瓜在这一瞬间当机了三秒,这时陆缄已经从洗手间出来,额前的头发还有些潮湿,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

陆言一阵心虚,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下道:“妈让我上来叫你。”

“知道了。”陆缄走过来,拿回手机,“你……”

他还没说完,陆言就立马摆手:“我什么都没看见。”

陆家是座三层的独栋别墅。

陆缄的房间在二楼,出门即是楼梯。一楼的客厅有高高的落地窗,窗外阳台上养着绿植和花卉,阳台外是清澈见底的泳池,而再往远了去,则是银沙、礁石和碧蓝浩瀚的大海。

s市本就发达,沿海更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栋别墅正好位处沿海最好的视野,背山面海,近海听涛。

摆女士将蛋糕和水果放在桌上,招呼儿子们过来吃。

“我和你们说,我的老同学,就是你们林叔叔要在他家乡举办一场个人演奏会,我要去当特邀嘉宾。你们两人谁陪我去?”年底各种年会酒会演奏会,林林总总的活动特别多,陆家兄弟都没太大兴趣,但是摆女士却喜欢走哪带上儿子们。

“哎呦,妈妈,陪您去演奏会当然是义不容辞,但除了演奏会,肯定还有不少应酬吧?你知道你儿子我长得这么帅,每回那些叔叔阿姨总要给我介绍女朋友,真得很烦呐。”

摆女士哼了一声,“养了你们二十多年,就是猪也该出来溜溜了。”

“有您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们是猪,那您是什么?”

“你这小子,讨打是不是?”摆女士毫不留情地伸手掐住了陆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