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沁儿一怔,这还稀罕够爸爸,太爷爷就把她抱走了。
裴瑞希是想要阻止,通过刚才发生一系列的事情以后,他也没有了多少胆量去拦住爷爷,生怕他再次大怒,又惹来一顿臭骂。
这会儿裴沁儿将求助的目光移到了妈妈身上,特别希望她能够留住自己,只是看向妈妈的幽深晦暗的眸子,那架势好似对她说,谁让你老在你太爷爷面前装白痴的?
裴沁儿撇了撇小嘴,明明是装可爱,偏偏看在妈妈的眼睛里,怎么就变成了装白痴。
易老爷子直接将闷闷不乐的小沁儿抱在怀里,揉了揉她一头柔亮的头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去上太爷爷屋子里坐一会儿,给你爸爸妈妈留点时间说说话儿。”
“欸?”裴沁儿有些张口结舌的问道,“太爷爷不是不喜欢我爸爸吗?”
“是,不喜欢。”只要来和他抢宝贝孙女的,他通通不喜欢。
“可,可你为什么……?”什么时候,她竟然跟不上太爷爷跳跃的小思维了。
易老爷子哼了哼,说的极为无奈,“架不住你妈妈喜欢,如果你妈妈对他还如三年前一样,没啥别的感觉,我肯定将他哄出去。”
裴沁儿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搂着太爷爷亲昵的问道,“太爷爷,你这是同意了我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了吗?”
“是同意他可以入赘,可没有同意他继续能把你妈妈娶走,所以他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带你和你妈妈走,做梦,门都没有,甚至连窗户都不给他。”
裴沁儿深深的为自家可怜的爸爸叹了一口气,“万一他们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呢?”
易家老爷子眼睛瞬间一亮,照着整张脸满是皱纹,颇有几分喜感。“最好你爸爸死硬撑着,那么我就可以永远的霸占了你们了。”
原来,太爷爷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不得不说他真是老谋深算。
不过,依着以往他对爸爸的埋怨甚多,如今这么轻松就同意了爸爸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询问道,“太爷爷这是对爸爸有所改观了吗?”
苍老的手指顶着她白嫩的脑门,说了一声鬼精灵。
“虽然你爸爸不知死活的吻了你太奶奶的遗照……”见到小沁儿吃惊的捂着自己的小嘴巴,一双好奇的眼神闪烁不已,非常想知道爸爸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你可别像你爸爸,要不然这智商是真没救了,就算是再如何想象的两个人,也是有区别的。你太奶奶明明眼角下长了一颗泪痣,可他却还能认错了,可见对你妈妈就是不太熟悉,若不是有了你,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就仅限于拥抱这件事情。”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沁儿这么小哪里能听得这么多不堪入耳的东西。
裴沁儿捂着小嘴痴痴的笑了,她还真是试管做出来的。不过这件事情可不能告诉太爷爷,省的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说不定以为妈妈不喜欢爸爸,想着为她介绍别的后爹呢?“然后呢?爸爸不会以为妈妈死了吧?所以才抱着太奶奶的遗像又亲又吻的。”
“大概是吧!我们的小沁儿这么聪明,我都要怀疑他那种笨蛋是否生的出来这么可爱聪明的沁儿了。”
这女人不论是多大的年纪,如此被人夸奖都是相当的受用,这不,搂着太爷爷又开始亲个没完没了。
远远的看着那对祖孙,易外悄悄的离开了,虽然事情的经过已经听说了,可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跑过来,既然看见沁儿宝贝搞定了爷爷,大概就是没什么事情了。
心中格外羡慕爷爷能得沁儿宝贝那么多的吻,他之前也问过沁儿宝贝,为什么家里的男人,吻过了太爷爷,外公,甚至是何老大和何老二都不放过,为何独独不肯吻他这个舅舅?
谁知道那个小家伙竟然说,年纪相仿,会有一种罪恶感。
他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划过一抹极浅的宠溺。
大厅内只剩下了裴瑞希和易醉,此时奶奶的遗像已经摆正在供桌之上,她从一旁拿出了香,点燃以后朝着遗像中的女人行了三个恭敬之礼,然后将清香放进了香炉里。
然后又点燃了另一注清香,递给了裴瑞希,“给我奶奶上香,今日是她的冥诞。”
裴瑞希恭敬的接过清香,望着遗像中与易醉极为相似的女子,他终于明白当时易醉说她长的像奶奶,到底是有多么的相似,若不是眼角下的那颗泪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想到他之前的唐突,不由得的起了恭敬之意,心中默默的说道,“奶奶对不起,我稀里糊涂就把您当成了小醉,还以为是小醉没了,起了冒犯的心,您可千万别在意。我是你的孙女婿裴瑞希,若是你在天有灵,就给爷爷托梦,告诉他,你同意了我和小醉的事情,求您保佑。”
他朝着遗像拜了三拜,然后恭敬的将清香插入香炉内。
易醉若是知道裴瑞希的心里在想什么,此刻一定会忍不住牙疼的。
看了看他身上全部都是脚印,又在地上打了滚,衣服脏的不像话,可见爷爷定是没有轻饶了他,所以下手极狠,只是他为什么一声也没喊疼?
“随我回房间,洗个澡换件衣服。”
“老婆,我没有带衣服。”
“沁儿经常下山去玩儿,已经给你买了好多衣服挂在衣柜里。”
裴瑞希心里升起了一抹暖流,人家都说姑娘是妈妈的小棉袄,可见这话不太对,姑娘也是爸爸的小棉袄,一想到这么贴心的姑娘是他的,更别提心里有多么的高兴了。
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侧脸,“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语气格外的幽怨,他都快担心的要发疯了。
易醉一怔,“与穆先生打斗的时候,手机好像掉下了悬崖。”抢救完风无月,她就晕倒在手术台上,最后一直躺了三天,才勉强下床。
也算是了解到了事情的整个大概,“穆先生曾经是姬家的下人,很喜欢我奶奶,只是他们两个有缘无分,尤其是奶奶爱上了爷爷以后,更是激怒了穆先生,他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多年,渺无音讯。我爷爷说他加入了自由会,你们从自由会开始着手调查?”
说到自由会,那么再也没有人比裴瑞希和易醉更加深切体会到想要灭一个帮派了,陈放就是加入了自由会,有了强大的黑暗势力撑腰,才会拿沁儿做实验药人,所以这三年裴瑞希一直在着手调查自由会,却是一筹莫展。
见他有些愁眉苦脸,大概是调查结果不如意,“我将我这三年的调查一会儿传给你,你顺着线索继续查找,相信很快就有眉目了。”
“好,不过爷爷确定是自由会吗?”按照穆先生的年龄算起,自由会恐怕至少成立了五十年之久。
想到当时她也有着和裴瑞希一样的疑问,毕竟自由会是近十年来发展特别大的黑帮,之前一直默默无闻,所以她也怀疑过爷爷是不是记错了。
当时爷爷还说,不可能,我记得格外清楚,简直就是非人道的条款,一辈子都卖了,还提什么自由?所以,我绝对没有记错那个帮派。
她将爷爷的话复述了一遍,“爷爷的记忆一向很好,所以记错人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易醉的房间,推开房门,只见卧室足足有七八十平米那么大,一眼望进去,首先能够看见外面有一组会客室,两三把非常古朴的椅子,就好像古代剧里的摆设,他粗略的看了一眼材质,竟然是金丝楠木,不由得乍舌。自从加入中情局行动处后,他接手过几个古董流失的案件,所以特别了解了一番这方面的文物。
触眼可见的地方,皆是古代,在易家多沦为了摆设。
害的他现在走路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碰坏了某个文物,就损失了千万。
主要他不怕赔,他怕他赔了,爷爷也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