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釉看见了她,那个女人在爬起来的时候也看见了肖折釉,她愣了一下,立刻冲肖折釉跌跌撞撞地冲过去。
肖折釉脑子里一下子想起当年的那个场景——被捆绑的女人,还有无数的蛇。
虽然当初肖折釉并没有能够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可是看着这个浑身是伤的女人朝她跑过来,她下意识地就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当年被关在小木屋里遭受各种折磨的那个女人。
肖折釉不知道她冲过来的目的,急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绿果儿则是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伸出胳膊挡在肖折釉身前,朝着那个女人喊:“你要干什么!”
女人忽然朝着肖折釉一下子跪了下去,沙哑着嗓子,说:“这位夫人救命!”
不知道是不是在阴暗的地方关押了太久,这个女人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而且有些发音十分不准。这样简短的一句话说出来,竟然有些难以辨别。肖折釉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他们要杀了我!求求夫人救我一命!一看夫人就有慈悲心肠!”女人跪行至肖折釉身边,染着污泥和血迹的手抱住肖折釉的腿。将肖折釉月色的裙角染脏了一大片。
“你干什么呀你!快松手!”绿果儿立刻去拉她。
肖折釉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了脚步声,她抬头望着追过来的侍卫。
“在那里!”四个侍卫冲过来,将跪在地上的女人抓起来。
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喊,绝望而痛苦。
“惊扰夫人了!”四个侍卫将那个女人强行拖走,女人不停地奋力挣扎。可是她纵使如何挣扎,也不过是个弱女子,还是遭受了多年虐待之后遍体鳞伤的弱女子。
肖折釉望着她被拖走的背影,心里没有牵动恻隐之心是假。可是肖折釉帮不了那个女人,也不能帮。
“她好可怜啊……夫人,我们真的什么走不做看着她被那些侍卫拖走吗?”绿果儿在一旁问。
“回去吧。”肖折釉一脸平静地往回走。
管?她怎么管?冲到师延煜面前直接让他放人?偷偷联系那个女人,暗中使点计谋将她放走?她还没有那么愚蠢。
更何况,肖折釉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她之前做过什么事情。是好还是坏。
傍晚的时候,师延煜忽然来了偏院。这还是师延煜将肖折釉带回来之后第一次来。
“王爷。”正在院子里望着绛葡儿采花的肖折釉见师延煜过来,行了一礼。
师延煜看了一眼方形石桌上摆着的各种花枝和瓷瓶,问:“插花?”
“打发时间罢了。”肖折釉说。
师延煜笑了一声,道:“巧了,昨日我还觉得我书房里空荡荡的,而且一点生气都没有。今日既然撞见了,那我就不客气抱一瓶回去了。”
师延煜打量了一会儿桌子上的几瓶插好的花,最后指向其中一瓶,说:“本王喜欢这个,行吧?”
“王爷看得上,自然可以带走。”肖折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