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他何尝想过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可是肚子里的是一个生命,是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开昕不敢赌阮寒山的态度。

他得先把孩子生出来。

开昕的眼圈红了,他紧紧地咬住牙关,想把眼底的湿意逼回去。

“可是……”阮寒山被开昕的话问住了,他的确没想过这些问题。

想到资料里开昕的那些信息,阮寒山心口微微一酸。即便很辛苦,开昕却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如果换做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他那种地步。

阮寒山摇摇头说:“不去设想没有发生的事,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孩子是我的,我要让他进阮家的门。”

“我不会把孩子给你的。”开昕拼命喘着气,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团团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离开他的。”

阮寒山看着开昕的眼睛,那是双充满愤怒和勇气的眼睛。开昕此时像只受到威胁的兽,拼了命地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阮寒山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产生了歧义,将语气放轻放柔道:“我不会让你和团团分开,你听我说好吗?”

开昕眼里的戒备变淡了些。

“如果我要夺走他,我有一百种方法。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想要和你好好商量。”阮寒山继续说。

开昕深呼吸了几次,嗓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商量什么?”

阮寒山说:“我们假结婚,真领证,一年后分开。我会给孩子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将他养大成人。今后看他自己的意愿,他想进入凯恩集团,或者发展自己的事业都可。同时我答应你,你可以随时和孩子见面,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在现实中,你都是孩子的父亲。”

听完,开昕沉默了。

阮寒山口中的“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即便开昕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也知道普通人有多难企及。上流人的世界,会让团团经历很多别人无法经历的事,也能让他长很多见识。

而这些,不是仅仅靠自己赚钱就能买来的。

开昕问:“如果要认回团团,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我爷爷定的家规,非婚生的孩子一律不得入籍。”阮寒山眸色暗了暗,随即迅速恢复了正常,“我不想我的孩子变成私生子。”

华国三年前已经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律,很多同性夫妻会采用试管婴儿和代孕的方式,孕育属于自己的孩子。

阮寒山见开昕一直不说话,又道:“你可以生孩子这件事,我会帮你隐瞒,不用担心。我会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是我们代孕生的。”

开昕没有说话,脑袋里在迅速思考着。阮寒山实在是太懂得如何蛊惑人心了,每一句话都针对着开昕内心深处最在意的点,开昕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阮寒山的条件。

“在这一年里,我们要做什么?”开昕问,他觉得并不会这么简单。

阮寒山勾起了嘴角:“在所有人面前,扮演一对极其恩爱的夫夫。”

第9章 住在一起

“都要演些什么?”开昕的睫毛颤了颤。

“在面对我家人的时候,会有一些必要的肢体接触,我可能会叫你的昵称,同你说一些私密的话……”阮寒山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喉咙发哑。

开昕轻轻“嗯”了声,垂下眼帘故作镇定道:“只是在其他人面前演戏,对吧?”

可那对红通通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

阮寒山看着那抹红色,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痒痒的。他清了清嗓子道:“是,但是你得和我住在一起,我爷爷是个非常敏锐的人,我们绝对不能在他面前露馅。”

阮寒山又说:“我们两个人都要和孩子做下亲子鉴定。”

开昕按照阮寒山说的,揪了两根带毛囊的头发,头皮一阵刺痛。可到团团时,两人都发愁了。

床铺上的团团还睡着,嘴唇微张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开昕心疼团团,自己刚刚揪头发的时候都觉得很痛,团团肯定受不了。

“明天再弄吧,你们先休息。”阮寒山道。

长痛不如短痛,不如趁团团睡着了,不然醒了他更不愿意。开昕这么想着,叫住了阮寒山。

团团头上的都还是胎毛,又细又软还有些发黄。开昕小心地捏住两根头发的底部,使劲一揪将头发扯了下来。

“哇!!”团团被突然的痛意惊醒,嚎啕大哭起来。

“团团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开昕将头发放到纸巾中,赶紧把团团抱在怀里哄他。

阮寒山将两人的头发仔细包好了,轻声说:“那我先走了,明早再来接你们。早点休息。”

阮寒山走后,开昕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团团哄好,趁机给他喂了夜奶。团团脸上还带着泪痕,终于沉沉地睡了。开昕怕吵醒团团,简单地洗漱了下就躺在了床上。

房间的灯关了,开昕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一片,没有丝毫的睡意,脑海中全部是阮寒山刚刚讲的话。他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翻过来覆过去,几乎一夜没睡。

早上六点,开昕条件反射般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才想起昨晚已经答应了要同阮寒山结婚,阮寒山是凯恩集团的总裁,接下来自己肯定不能再去夜市摆摊了。

开昕起床,先给团团喂了奶、换了尿布,再用纱布沾了温水帮他擦洗干净。团团咧开小嘴冲着开昕笑,一滴清澈的口水瞬时滴了下来。

“团团真可爱。”开昕温柔地擦干净团团的嘴,将他放回了床上,

团团的小手抓住枕头旁的小猪玩偶,一下一下地摇着,玩得十分自得其乐。

开昕一边看着他,一边开始收拾东西。除了厨具之外,开昕并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加上团团的衣服玩具,总共也就一个行李箱。

收拾好后还没到七点。开昕今天没心思做饭,背上了团团就准备下楼买点早饭。

结果门一打开,就看到了楼道里靠着墙的阮寒山。

他身上还是昨晚那套灰色西装,头发有些微乱,嘴里叼了根烟,橙红色的火光一明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