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通往包厢的走廊那一瞄,就瞄见了站在门口的两个穿着西装高大威猛的保镖。
心中的猜测有了大概,张建拽住一个经过的服务员,笑眯眯地问:“阮总在哪个包厢?他给我说了我忘了。”
“在——”服务员口快地说出了一个音节,随即闭上嘴狐疑地看着他,“您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张建神情未变:“阮俊,他说定了包厢来吃饭,我想问问他来了没。”
服务员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很抱歉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您打电话问下朋友吧。”
张建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好的,那我再问问。麻烦你了。”
开昕一进到包厢,便发现了包厢被一道竹制的屏风隔开了,屏风外面是个小型的竹子流水模型,看起来虽然没有那么气派却透着小巧可爱。
屏风里侧的正中间摆了一张宽大的四人竹桌,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圈盆栽小竹子,颇有竹林的意境和韵味。
开昕看见了竹桌旁提前备好的竹制婴儿凳。那样子和家里的婴儿凳有点相像,团团躺在婴儿车里看见了,以为可以吃饭了,急得嘴里开始哼哼唧唧。
开昕担心团团坐久了累,哄他道:“等饭来了再抱团团出来好不好?咱们先喝点水。”
阮寒山盯着团团,眼睛含着笑意说:“我来吧。”
在开昕的指导下,阮寒山从书包里拿出小奶瓶,将保温壶里的温水倒进去后,把小奶瓶放进了团团的手心里。
团团现在会自己喝了,两只小肉手抱着奶瓶举得高高的,小嘴巴一嗦一嗦,边喝边好奇地望着房间里的一切。
阮寒山喜欢团团乖巧灵气的模样,忍不住拿手指碰了碰他肉肉弹弹的脸颊。
开昕坐了下来,眼见阮寒山也走过来了,呼吸一窒,忙将书包放在了自己的身侧。
阮寒山看在眼里,嘴角翘了翘,坐在了开昕对面的位置上。
“想吃什么你先看看。”阮寒山将西装外套脱掉搭在旁边的椅背上,按下了桌上的服务铃。
服务员很快进来了,开昕指着菜单问她:“可以麻烦厨师用竹香鸡汤做个蛋花汤吗?一小碗不加任何调料,我想给宝宝吃。”
服务员用内线对讲询问了下,点头笑道:“可以。您还要点什么?”
开昕将菜单转到了阮寒山面前,轻声说:“你点吧。”
“有忌口的吗?”阮寒山问开昕。
见开昕摇头,阮寒山略一思考后点了八个菜。
服务员走了,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开昕踟躇了下,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微博的事情谢谢你,这顿饭我请。”
阮寒山哑然失笑:“你跟我客气什么,团团也是我的儿子。”
开昕点点头,心里却决定等下要找个借口出去,先把单买了。
早上微博上的阵势那么大,开昕知道阮寒山肯定动用了不少的财力物力。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开昕心里过意不去。
服务员很快就先送了两道菜进来了,团团的那碗特制蛋花汤也一并端上了桌,开昕见还很烫就放在桌上等待晾凉。
团团喝完水躺在车里玩着自己的小胖脚,不吵也不闹,玩得开心了还会乐呵呵地笑出声;阮寒山和开昕两人边吃边漫无目的地聊天,大多数都是阮寒山问开昕答。
自从开昕来到阮寒山家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聊得这么深入。开昕将自己的直播以来的情况跟阮寒山说了,末了小心翼翼地问他:“我带着团团直播,你会不会不喜欢?”
阮寒山夹了只虾放进开昕碗里,扬起嘴角回他:“不会,我儿子这么帅气可爱,是该让网友们多看看。”
开昕的杏核眼弯了弯,又将弘熠经纪公司联系自己的事说了。
阮寒山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这公司我知道,业内的评价似乎很不错。需要我去联系一下吗?”
“不用不用,我下周一先去看看。”开昕忙摇头。他只是当做饭桌上闲聊的话题提起,压根没想动用阮寒山的关系去打点什么。
阮寒山点头,叮嘱他道:“让家里的司机和保镖一同跟着,自己小心点。”
开昕应了一声,心里觉得暖暖的。他摸了摸团团的碗发现还有些热,心思一动对阮寒山说:“我去下洗手间,顺便给团团拿个喝汤的小碗。”
开昕出了包厢,没去洗手间径直走到了前台。他拿出随身带着的银行卡递给了服务员,说道:“竹风阁,先买下单。”
服务员在电脑上核对了一下,迟疑道:“阮总的账单都是月结的,您不用付的。”
“这次是我请,还是刷我的卡吧。”开昕坚持道。
开昕拿着银行卡的手悬在空中,服务员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之间僵持住了。
“您是阮总的朋友?”开昕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
开昕回头一看,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三角眼蒜头鼻,嘴角吊儿郎当地带着抹笑,一看就让人觉得心术不正。
开昕没接他的话,将卡又往前递了递对服务员道:“你先刷吧,我等下跟他说。”
那男人被开昕忽视了也不恼,靠在前台边继续搭话:“上周我去拍德城郊区那块地时还和阮总见过,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遇上了。自我介绍下,我叫张建。”
服务员正在刷开昕的卡,开昕走不了。偏偏身旁这个叫张建的男人一直在套近乎,开昕只好含糊地应了声,想一付完钱就赶紧走。
张建目光一直在开昕身上打量着,问开昕:“您在哪高就啊?”
开昕抿了抿唇,眉心透着不悦:“先生我们不认识,你认错人了。”
“您别生气呀,我没恶意就是想多认识认识新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张建笑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伸手不打笑脸人,开昕只好双手接了过来,又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
张建不以为意:“没事没事,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