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独一人,去哪里都无所谓,就和爷爷回了老家。
直到看见阮萌萌的脸,他才猛然发觉又不愿承认的事实——他想阮萌萌,想回到她身边。
可三年前那次尴尬狼狈……何意阳面对阮萌萌时总会回忆那晚的情形,控制不住的羞耻,也控制不住的抵触躁郁。
伴着甜软温柔的歌声,何意阳把手埋在枕头下,心情放松,思绪放空,慢慢的有了点睡意。
阮萌萌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前俊美的睡颜渐渐安稳。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何意阳的背。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意阳哥哥?”
何意阳睡得深沉,呼吸绵长。
唱得嗓子都哑了,她起身去喝水,忽听到一声细微的呓语,她凑近听。
“爸,妈,妈妈……”
阮萌萌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就知道意阳哥哥在想念叔叔阿姨,又倔强的不肯说。
“你就是我亲哥哥,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不要害怕,萌萌会陪你。”
等何意阳睡着,阮萌萌蹑手蹑脚地关上门。
翌日,何意阳睡了整整二十个小时,肚子饿得不行,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手机上有一连串的未读微信,排在最上方的是阮萌萌。
【意阳哥哥,醒了就告诉我哦,做了你的早饭。】
现在是下午,何意阳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走进洗漱间,看着一尘不染且光秃秃的洗漱台,他无语得挠了挠头发。
“阮萌萌,你开门。”何意阳敲响邻居的家门。
阮萌萌抱着一碗晶莹剔透的葡萄,正边吃边看动漫,被二次元的夏目贵志迷得不要不要的。
“来啦。”
她打开门,何意阳没有梳理的短发凌乱不羁的垂落,脸色臭臭的,貌似有点起床气。
“意阳哥哥,怎,怎么啦?”阮萌萌小心翼翼的问。
何意阳眼神一扫,阮萌萌今日穿着一身粉色小圆点伞裙,领口下方缀了两颗小绒毛球,和扎着丸子头的大绒毛球很配,衬得粉嘟嘟的小肉脸圆润可爱。
他挑眉道:“不让我进去?”
“没有啊,请进。”阮萌萌让开地方。
阮大海和阮萌萌住的这套房和他的那套格局差不多,只多出个露天阳台,垂挂着各色娇艳的藤本月季。
整个房子干净温馨,自然纯美。
何意阳又看两眼阮萌萌,房如其人,或者说居所体现了主人深层次的品性修养。
“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吗?”何意阳说明来意。
“有的啊,等等哦。”
阮萌萌去洗漱间找,何意阳跟着过去,见她踮着脚想打开吊柜,圆润的手指头堪堪触及到柜门的边缘。
“这个柜子?”
何意阳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臂一伸,毫不费力的拍在柜门上
“是的是的,”阮萌萌羡慕道,“长得高就是好啊。”
她一回头,鼻尖蹭在温热的胸口,扑面的浑厚气息夹杂淡淡的清冽香味,很好闻,莫名的让她脸发热。
阮萌萌捂着鼻子,有些不自在又有点奇怪的抬头,“意阳……”哥哥两个字淹没在男性凸起的喉结,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渣。
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阮萌萌捧住热得像水沸开了般灼热的脸颊,跐溜一下,从何意阳撑开的胸膛下溜出来。
何意阳邪肆笑道:“小胖妹,壁咚的滋味是不是小鹿乱撞?”
呵,瞧这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的样子,果然对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何意阳心里很得意。
“这些,”他拿着洗漱用品,挑眉道,“我给的福利能抵销吧?”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也不管身后一脸惊悚地给自己洗脑的阮萌萌。
“这是哥哥,你脸红什么,”阮萌萌飞速摇头,“肯定是接触的男孩子少了,被传说中的异性荷尔蒙影响到了!恩,就是这样,我喜欢的是夏目贵志那样温柔斯文的男生,才不是他这样霸道凶残的!阮萌萌,何意阳就是亲哥哥!”
脸的热度很快退下去,阮萌萌自我洗脑成功,心理建设杠杠的。
回客厅路过洗漱台,看到阮大海用的剃须刀。她想了想,抽开抽屉,拿起一个备用的去给何意阳。
何意阳家的大门没关,他急着漱口,口腔苦涩的感觉难受死了。
“意阳哥哥,这个你要用吗?”
阮萌萌举着剃须刀进来,何意阳正用水扑脸,闻言直起身子。
“剃须-刀~~~啊!”
阮萌萌脚下一滑,扑通在地,一个大马趴磕得膝盖生疼,举着剃须刀的右手还不望高高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