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当然并不是说陛下招幸哪位嫔妃,都由彤史馆说了算,只是基于皇帝在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时,彤史馆会这么安排。

对于连翘她们这等年纪来说,彤史馆这活儿确实羞人了点,但秦艽知道彤史馆可是炙手可热的地方,这次真是逢上大机遇,才会碰上这么好的机会,没看见那些平时文静内敛、清淡如菊的学婢们,个个蠢蠢欲动。

这几日文学馆里不平静,机锋四起,也就这两个傻蛋还在这里计较彤史干那事挺怪的。

“彤史馆可是个好地方,这地方在宫里独树一帜,虽位不高却是各位娘娘俱都笼络,而且是非也少。”

“当然知道,只是我就算了,你和莲儿还能争一下。”连翘刚过半年考,能留下来纯属侥幸,这次只挑成绩优异者,她还够不上格。

秦艽去看莲儿,莲儿小声道:“我没太大的自信,不过秦艽我觉得你还有一争的机会。”

秦艽端起乳茶来喝:“我的目标不是彤史馆。”

“能喝了?我也尝尝,我决定了要是不太难喝,以后也弄些乳子来喝。”

因为连翘的声音,压下了秦艽的说话声,连翘只顾着喝乳茶,只有莲儿听到点儿,却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

去授课处时,连翘还在跟秦艽说这乳茶味道不错,没想到喝起来没那么腥。

她跟秦艽说,让秦艽帮忙跟来喜说,以后给她也来一罐,她付银子。

连翘知道秦艽的乳子不是白来的,虽然来喜不要,但秦艽都是硬塞给他。这乳子于贵人主子们不稀奇,可对于宫人内侍来说算是违禁物,每日的数量都有定数,直接经手的人可以昧下一些,但不止他一人,还有其有同伴,这些都需要用银子来打点。

“这一罐我一人也喝不完,以后煮了同喝就是。”

“那不行,你是花月银了的,那要不这样,以后你给来喜银子时,我出一半。”

莲儿说:“那把我也算上,我也出一份。”

正说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学婢走了过来,叫了声秦艽。

她也穿着制式的学婢衫,浅蓝色的袒领襦衫配深一色的半臂,下面是蓝白相间的条纹裙,看起来大方而又不失书卷气。

“早,在说什么呢?”

“连翘说想买胭脂,拉着我与她同买。”秦艽笑着答。

文琼道:“你们打算去找小张子?去的时候叫上我,我也想买些胭脂。”

“好。”

“那先不跟你们说了,我先去上课了。”

秦艽微笑地看着她的背影,豆蔻年华的少女总是带着一种洋溢的气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微笑。

她想起梦里的事。

在那梦里,紫云阁有个位置很特殊的人,就是这个叫做文琼的。六皇子因目不能视,却又要去弘文馆读书,所以宫里特意给他安排了个伴读婢。

可这个文琼却是萧皇后的人。

秦艽也是无意中得知,她不愿给萧皇后传递紫云阁的消息,却又不敢和对方撕破脸皮,只能虚与委蛇,却每每被识破,被暗中处罚。当时她就猜紫云阁里肯定还有萧皇后的人,后来才知道竟是文琼。

她会来内文学馆,就是冲着文琼来的。

不对,正确的是冲着她的位置而来。

*

吃过晚饭,秦艽就出了文学馆。

虽是春天,但天黑得很早,外面已是暮色四合。

对于皇宫,秦艽十分熟悉,闭着眼睛都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所以她也没提灯,就这么借着微若的光亮往牛羊圈去了。

这牛羊圈,秦艽在梦里来过。她初入司膳司,干得都是最累最脏的活儿,每日便负责从牛羊圈取乳子,现实中也来过一次,她知道来喜住在哪儿。

秦艽没走正门,从侧面一扇不起眼的门进去了,越往后走,臭味越是浓郁。这牛羊圈靠最后面有个粪坑,平时用来装那些牲畜的粪便。牲畜太多,又不能天天往外运,久而久之就成了个臭不可闻的地方。

秦艽推门走进去,门没有栓,屋里灯光昏暗。

明明屋里看不到人,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存在,去了床榻前,才发现来喜躺在被子里,似乎生病的模样。

“来喜哥哥?”

“谁?”床上的人一下子睁开眼睛,反射性弹坐起来:“你怎么来了?这地方又臭又脏,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生病了怎么不说?”

“是小田子告诉你的?”

“他没说,我猜的。”

来喜撑坐着,手都在抖,却害怕被秦艽看见,往被子里缩了缩。他艰难地让自己坐好,笑得若无其事:“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有些风寒,躺两天就好了。”

“真的吗?”秦艽笑问,眼睛里却不知为何闪过一抹水光。

来喜眼尖看见了,有点着急伸出手:“你别哭,我真的没事。”

秦艽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上面那道青红色的於痕:“这是什么?”

来喜把手往回抽:“这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可明摆着就是鞭痕,有人打来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