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当然一筷子都没动,冷冷地扫了一眼桌面,问道:“这些是什么?你要投毒?”
这个人脾气没好多少,嘴巴倒越来越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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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最终在一家有名的海鲜馆解决,一切费用都是小旗掏的,她一边结账一遍暗骂资本主义侵略剥削罪恶云云。
我摸了摸吃饱喝足的肚子,可能昨晚一晚没睡,现在瞌睡虫上来了,开始有些犯困,于是催促他回家,上车时,已经困得快要眼睛都睁不开了,太阳一晒,车子里暖暖的,我立马就倒头靠在副驾上睡过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有个人一直搂着我的腰,动作温柔有力,我蹭了蹭他的胸膛,闻到一种既安心又舒服的味道,沉沉地掉进香甜的梦乡。
醒来时,我就感觉胃里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一吃完就睡觉,捂着胃下楼去找药。
一下楼,就看到他在厨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现在三点多,还没到饭点的时间。
他看见我,问我:“找药?”
我点点头。
他低下头,倒了小半杯热水,拿过来给我,然后用手背试了试我的额头,样子认真,叮嘱道:
“喝点水,去沙发上坐着,别吃药。”
“你在做什么?”我歪过头,往厨房那边看看。
“鸡肫皮煎酒曲。”
可我记得冰箱里已经没有食材了呀。
小时候我胃不舒服,奶奶就会会做这个给我,早晚一次,胃里就会好很多。
我一次他胃不舒服,我做了一碗汤给他,谁知道他还出师了。
“你刚刚去买的吗?”我转了转眼珠,问他。
“不然呢,天上掉下来的?”他冷着脸。
我其实有点高兴,没想到他会自己去为我买食材,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一蹭,笑眯眯地说道:
“那这汤是给我赔礼道歉的礼吗?”
他毫不留情地否定:“不是。”
我:“那好吧,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尝一尝你为我做的爱心汤。”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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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事比较佛系,简而言之,作业往往要拖到最后一刻,火烧屁股才开始写,我以为工作后会有改变,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摸一样,每天黑灯瞎火的,我开始做明天的ppt,肝到半夜我又困又累,恨不得跳回去把刚刚那个偷懒的人打醒。
这点我很羡慕陈深,他虽然比我忙得多,事情也很繁琐,但脑子比我好使得多,做起事情来很认真不拖沓,我总能在他身上看见许多年前爸爸妈妈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学霸那种感觉。
所以我们现在两个人在书房,他在工作,我抱着小花再地毯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悦乎。
小花是前年养的一只柴犬,但是由于陈深很不喜欢狗狗这种生物,所以我和小花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比如说现在,他从电脑面前抬起头,养了扬眉毛,脸上的表情冷冷的,说道:
“谢凡。”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手在小花脸上揉啊揉,小花恼了,朝我滋起牙,一脸生气的样子。
“明天我下班,这里要是有一根狗毛,你等着。”
我听着有些不对,嘟囔着:“你书房呢么大呢,不想打扫...”
他:“那我明天就把这只东西送人。”
“什么,别吧!?”我赶紧叫小花,小花一跳跳进我怀里,好像知道他爸爸要把他送人,耳朵都垂下来。
我抱着小花走到陈深身边,坐下,捧起小花的脸,对他说:“小花,这是你爸爸,快叫爸爸。”
小花哼哼了两声。
我偷偷看着陈深,他还是没什么反应,电脑的反光照得他的脸也幽幽泛蓝。
我转了转眼珠,抱起小花,把他的爪子放在陈深的裤腿上,继续说道:“小花,再叫一声。”
然后我尖着嗓子,模仿了一句:“爸爸!”
陈深终于忍不住了,和上了笔记本,拎着我睡衣的领子把我拎到一边,眼色幽暗深沉。
小花被他从我手里拎过去,陈深捏着他的颈子肉,小花四脚伸开,像只傻狗一样被他拎到门外扔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可怜的小花被孤零零地丢掉门外。
他回来,把我按到墙上。
他:“刚刚叫我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了半晌,我以为他要亲我,我都做好准备了,他却突然露出嫌恶的脸色,好像吃了一口大便,然后飞快地甩开我的脸,退了两步,好像眼睛里进了病毒。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离他远一点儿,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