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呆愣,欣姐拉着她,”走吧,先借妳几套我以前的衣服,“,两人走出办公室,一路上欣姐解释道,”以后妳一周上班五天,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时间短些,不过,“她又看了一眼田宁,见她依然认真听着,便接着说,”十一点后就可以变成宵夜时段,客人可以带妳出场,出场后的服务和时间都是另外计价,若没有客人带妳出去,两点之后就可以下班。“

田宁有些意外,这样的工作时间,实在比骨场轻松太多了,毕竟洗浴中心是24小时开门的,三班都有人,而夜总会白天却不营业,一整天只有晚上才开门,若是这样,说不定到毕业前,她还能天天去学校。

只是不知,所谓的宵夜时段,是怎么样的,她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客人带小姐出去会只是纯聊天,心中莫名一紧,就算轻松些,但本质还是不变的,那男人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来金沙?

来到经理大班的更衣间,欣姐从一排排衣架上挑出十几件衣服让她捧着,这时候她也知道了,金沙现在以欣姐为首有三个大班,而她的组里面有五十个小姐,金沙的包房数量不算非常多,但走的是精致奢华路线,小姐素质非常高,甚至不乏大学生在里面兼差坐台,服务不同口味的客人。

小姐从内到外都要训练过才能陪客,衣着化妆是最基本的,会聊天才是夜总会赚钱的手段,和骨场靠劳力按摩不同,在这里如何将客人哄的开心最重要,而一切目的也都是为了让客人继续回头消费,消费额达到一定,小姐是有分红的,而被客人带出场则是小姐最容易快速累积钱财的手段,因为出场的计费都不低,按照小姐的素质价码有所不同,但是这一部分的收入,小姐可以拿到一半,而小费更全部是小姐自留。

看着那一叠衣服,田宁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大班穿的是长礼服,小姐们都着性感洋装,而且规定必须是连衣裙,有时候还会有一些主题,例如圣诞节之类的节日或是夏天有什么泳装之夜。

欣姐选了一件先让她换,那是一件白色露肩短洋装,不算太暴露,收腰和散出去的裙摆显得比较娇俏,让她看起来更为清纯但是些微的裸露,又带着诱惑,只是脚上一双布鞋有些煞风景,她叹了口气,“高跟鞋我给妳买几双好了,妳穿几码?”

“欣姐....“,田宁想说她从没穿过高跟鞋,但她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

”别谢我阿,从妳工钱里扣的,“,她笑了笑,看了看她不算太傲人的上围,有待发育,不过腰臀腿线条都不错,心中已经在想手上的客人名单,有哪些喜欢这种未成年风格的,”这些衣服都是弹性的,就算身材不一样,还能先穿着,反正我也不穿了,等赚了钱再自己买。“

最后欣姐说,前一周都是训练,第二周训练加见习,第三周才正式上工,就像一个一直被延缓执行的死囚,田宁再度轻轻松了一口气。

唯一能令她感到开心的便是这两周都能正常上学,而且每晚竟然只需要去夜总会五个小时,这是她几年的工读生涯之中少数如此轻松的时光,不过,在学校里见到miss方,也只能说谎托辞母亲情况有所好转所以能来上课。

手腕上之前按摩的红肿和发炎已经渐渐康复,而胃炎似乎也在吃药以及作息勉强正常后好了许多,只是,这两周以来,都不知道妈妈的近况,而那个令她害怕的男人,也没有再找过她。

看着教室外西斜的阳光,田宁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书本,心中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放弃了,明日,便是她要开始正式接束训练在金沙上班的日子。

前两周学的东西,除了打扮和说话之外,自然还有更明白的,伺候男人的技巧,这一块田宁实在是有些难以面对,虽然自己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

而带小姐出场又分为两种,纯出场的要求小姐并不能拒绝,但不会有特殊服务,也许是吃饭也许是看电影,看客人需求,而另一种则是直接去开房,小姐不想去事先可以拒绝。不过,通常的情况之下,纯出场很大机会会变成另一种情况,毕竟客人不是来吃素的,而小姐也想多赚钱。

想到这里,她轻叹了一口气,至少,不是完全没有选择,放学走出校门,学生们往往都是兴奋而欢快的,毕竟在学校里待了一整天,下课许多人会去冰室,撞球室,电玩游戏厅,又或者是逛街玩乐,田宁听着周围同学唧唧喳喳的声音,不禁有些羡慕。

然而才刚走出校门,便看见一个有些意想不到的画面,黑色的宝马跑车旁是一个正靠着车抽烟的男人,令所有经过的学生们都投以好奇的目光,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一见到田宁,他便熄了烟。

“太,太子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确实非常意外,这两周已经不再去金星,一开始,脑中也偶尔浮现过这个男人,但,最终她还是丢开不想了,只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看看上次那些仆街仔有没有欺负妳,“,他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一次,田宁竟没有直觉反应地躲开,感觉他的大手滑落自己的发梢,愣了一下她才道,”我没事,“,

”上车,我带妳去吃饭,“,男人看着她,眼神忽然令她有些心慌,

”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总觉得又和他去吃饭有些奇怪,两人,以前是骨女与客人的关系,但现在. ...

“又要回家复习功课?不会吃太久的,”,他直接拉起她的手,走近车旁,不管周围充满八卦的目光,

他的手粗糙宽大,包覆着她,让她一下子脸涨得通红,想放开,但他已经先放了手,直接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压下心中略微慌乱的心跳,面对他的眼神压迫,田宁只能抱著书包坐上车。

“金星的人,說妳不做了,”,车行一会,他才打破沉默,

这两周因为观塘区话事人的事情,又开了几次会,最后决定由大天二与生番同时竞争,他因为陈浩南的原因便也支持大天二,最近帮衬他不少。

然而上次送她回观塘之后,似乎就有些烦躁的感觉无法厘清,他一个大男人,向来没有什么细腻的心思,但这次,好像有些奇怪。

以往,喜欢哪个小姐就多捧捧场,多做几次,自然也就没了新鲜感,他从没与哪个女人固定过关系,也不耐烦应付这些。一开始,对她似乎是有些异样的感觉,遇上了,会有些冲动,但过后也不会再想,毕竟是欢场里的人,即使她再清纯,也是下了海,他对这些并没有什么老派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终于决定再去金星找她时,他们竟说她不做了,其余便没有多讲。

这两周,每次提到观塘,脑海中便偶尔会出现她,因为大天二的事,自己也来过好几次,但直到今日才来找她,原想先在学校碰碰运气,不然就去她家楼下,而对于自己这种行径,他也有些莫名其妙。

田宁听见他的话,沉默了几秒才道,“嗯,不做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说出虽不在骨场,但还是在夜总会里,好像,直觉便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还在做这些事,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贱。

“就上学?”,他转过来看她,

“嗯,”,她轻声点头,心中讨厌自己这样的不诚实,但是.......,

男人的左手忽然伸了过来,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右手,田宁吓了一跳,想挣开,但才稍微一动,他便转了一个方向,五指紧紧扣进她的五指之中,令她无法放开,

“想吃什么?胃好些了吗?”,他没有转头看她,但声音似乎颇为轻松,田宁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该挣脱,不该挣脱?他是什么意思?犹豫间,总觉得掌中好像有一股暖流,淡淡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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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我这个人很简单,加戏就要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