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阴阳手眼 拉风熊猫Luck 2246 字 1个月前

这男人也如老雷所说,站在路边。

叶子暄看到这里,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便像下定决心似的,启动油门,慢慢向他身边靠拢。

离的越近,我越感觉有些后背发冷,如果先前不知道他是谁该多好,但现在知道了,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车内很静,我明显听到叶子暄的呼吸也有些不够顺畅。

那男人挥了挥手,叶子暄还是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要打车吗?”叶子暄摇下车窗玻璃问。

“嗯。”他吐出一个字,声音很冷。

这种冷,不像是从他嘴中说出来的,而更像从我们心底之内发出来的。

“我们不去,我要送他去紫微花园。”叶子暄指了指我说。

“那也是顺路,何不带我一程。”他继续说。

由于他的脸背对着路灯,一时看不清他的脸,于是我努力细看了一下,却不由得感觉全身毛孔都炸开了,因为他竟然伸着一条长长的舌头。

第四十节:午夜出租车6

看那人嘴巴之外露出一条一尺长的舌头,当时就觉得不由头大,能从城隍庙中走出的,并且伸出舌头,穿着白袍的,又能有谁?

若未亲见,可能感觉不此时的心情,最直白之说,就是叶公好龙。

不过我比叶公的胆子大了一点,没有看到之后,打开车门夺路而逃,只是在副驾驶那里,让脑子空白了好几分钟。

回过神来,我急忙拉了拉叶子暄的衣服,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对说:“他的舌头……”

叶子暄没有理我,只是继续对他说:“哥们,我们不去那里,我还要交班啥的,一耽搁都到了天明,你要不去找其他车吧?”

他的舌头伸出来那么长,就算背光,我看到了,而叶子暄离我更近,他不可能没有看到。

但他表现的依然像是没有看到一般镇静,仿佛他真是出租车司机,面前站的真是一个普通搭车客人那样,自然与随和。

我坐在一边,两眼望着前面漆黑的马路,脑袋中快速闪过:现在要做的是,就是劝叶子暄马上离开这里,在白无常没有上车之前,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我便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心神,也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说了一句:“司机师傅,天快亮了,也该走了吧,外面那位哥们,等下一辆吧。”

我本意是想让叶子暄开车,却没想到那男人淡淡地说:“客人等急了,那咱们也走吧。”他说完之后,不等我们再说话,打开后车门就坐了上去。

他上车也就上了车,然而还偏偏坐在我的背后。

其实他是有选择的,不坐在我后面,也可以坐在叶子暄的背后啊,为何偏要坐在我的背后,fuck!

随着他上车,一股冷风瞬间吹进了车厢,这股风似乎还要把车厢内的电灯也要吹灭一般。

不知是从外面带来的冷风,还是他本身就在阴间呆的太久,终年不见阳光,所以寒气逼人,让车厢内原本温暖的小空间,瞬间变的冰凉。

“把车内的灯关了吧。”他冷冷地说:“夜间容易伤害眼睛。”

现在发生的事,就像老杜口中发生的一样。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本来我是抱着刚才的那种惊魂心态来看的,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伸在嘴外的长舌头已经没了。

这个转变,让我搞不清刚才到底是我的眼花,还是他又把舌头像卷尺一般,缩了回去。

白无常乃吊死鬼转世,舌头吐出很更正,向来也以这种面貌示人,不对,确切一点说是示鬼,示人时或许变成人也有可能。

但,我依然不想他坐在我背后,就算有叶子暄那道护身符在,却依然制止不住我内心的忐忑,这就像是自己做了贼,被人盯着一般,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看男人上车,叶子暄却假装生气:“哥们,我们说过不去,你非要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那男人依然冷冷地说:“我有急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叶子暄听后,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既然你有急事,不过还要看这个乘客哥们同不同意。”

叶子暄说到这里,看向了我,我感觉那男人也看向了我,顿时如芒在背。

虽然有叶子暄再我身边,但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对叶子暄说的豪言壮语了,必竟那时人多,阳气重,也壮胆,但现在却是就我们二人,再说他是一个小神,如果真的拿着铁链子把我们二人拘到了阴曹地府之中,但我们却没有孙猴子那般本事,如何脱身?

但说出的话,又不能不算话,我也勉强地点了点头,对叶子暄说:“司机师傅,我还是与你们一起去吧,等送这位大哥之后,你再送我回来,反正我一个人,也没啥事,大家难得能坐在同一个出租车上,也是缘分使然,聊聊天也可以。”

那男人冷冷地说:“多谢小哥成全。”

叶子暄说了一句都系好安全带,然后默默启动油门。

我明白,叶子暄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无非就是用了一个欲擒故纵之法,虽然这里只有我们这一辆出租车,但是他还是怕白无常不坐。

而这白无常,却偏偏像人的一样,小孩脾气,你不让坐,我就偏坐。

想想也可以理解解,阎王让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这黑白二兄弟去捉拿那些人,都是绝对的大爷,谁敢说半个不?谁又能说半个不?

叶子暄开着出租车,缓缓地离开了城隍庙。

城市中的黑夜,总算有灯光所照,也不是那么黑,而进入郊区之后,黑暗便加深了一层,就像在心头蒙了一块布一般。

出租车像是一支利箭,刺向更深的黑夜。

叶子暄本身不怎么喜欢说话,那男人更是不说话。

既然他们不说话,那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因此刚才稍稍的温暖,又陷入了没有一丝温度之中,车内的声音也只定格在发动机的嗡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