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原本风华绝代的第一花魁立刻耸起肩膀双手抱胸,一溜小跑冲到余火这边的取暖器旁,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冻死了冻死了,卧槽怎么会这么冷啊,明明h市那边还能穿t恤呢。”

掏出纸巾把鼻涕擤得震天响,咕咚咕咚喝了两杯盖的生姜红糖水,然后抱着热水袋靠在取暖器旁边一脸的生无可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赶上生理期,我不想活了,火啊你给我个痛快吧。”

原先离得远看不大清楚,现在坐得近了便能看出来她掩盖在胭脂底下的脸颊十分苍白。

余火既担忧又有些哭笑不得,转头问黎铭:“女性生理痛比较严重的话,有办法改善吗?”

鲍宝花这才注意到现场还有陌生人在——其实倒也不算是陌生人,算上大冒险节目那次鲍宝花一共见过这人两回,不过节目里光顾着看余火和垃圾徐了,上次在医院情况紧急也没时间仔细打量,这次才正正经经看了个清楚明白:

坐着瞧不出身高,但根据腿长应该不会矮;指甲修剪整齐,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袖扣扣得十分仔细,个人卫生习惯还可以;白色衬衫,浅灰色毛衣,外加深灰色大衣外套,简洁得体斯文大方,品味算不错;脸上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眉目儒雅俊秀……哟,长得还挺帅。

鲍宝花立刻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板。

黎铭道:“有的,不过要分情况,普通型疼痛的话注意保暖、红糖姜水和镇痛片就能解决,但如果是个人体质原因,身体虚寒导致疼痛尤其强烈,可以考虑中医调养。”

说完站起来走到鲍宝花身后:“我可以示范一下吗?”

鲍宝花矜持地点点头:“当然。”

黎铭伸手在她背后几个穴位上按了按,片刻之后鲍宝花睁大眼睛:“卧……咳,天呐,真的有用呢。”

余火恍然:他对穴位的了解仅限于战斗制敌和浅显的封穴止血,竟没想起来按摩穴位还有治疗的作用。

黎铭松开手重新坐回椅子上:“我在中医上懂的很少,只会一点粗浅的缓解方法。不过我有一位中医朋友十分擅长针灸疗法,这位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

鲍宝花刚想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黎铭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黎铭有些茫然,看了看余火又看了看鲍宝花:“抱歉,还没有机会请教尊姓大名?”

鲍宝花眼睛睁得更大:“你没看过《倾城之恋》?”

“唔,没有。”

“《白色恋歌》呢?”

“没有。”

“《咖啡屋日记》??”

“没有。”

“《夏日童话》???”

这些每一部都是爆款剧啊!

黎铭推了推眼镜:“实在不好意思,我平时不怎么看电视剧。”

鲍宝花仍不死心:“那《逃亡吧通缉犯》呢?这你总该看过吧,我跟余火是搭档!”

黎铭微微张开嘴巴,露出回忆的神色:“啊……”

鲍宝花抬头挺胸志得意满。

“……没看过。”

第126章

天气越来越冷,元旦过后没多久, g市迎来了新年中第一场大雪。

剧组工作人员缩在羽绒服里瑟瑟发抖, 杨涛倒是兴奋得很:“快!抄家伙!咱们回书院景区那边补镜头!”

景区那边总共还有二十多场戏没拍, 除了因余火意外受伤而暂停的两位主角的青葱书院生活,还有几场是剧情时间多年之后的,这也是杨涛急着想趁大雪补拍的部分。

大雪又密又急,洋洋洒洒下了一整夜之后,等剧组重新回到景区时已经积了一尺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鞋子陷进去要稍微花点力气才能拔·出来。

站在山顶往下看, 目光所及处白茫茫一片, 满世界银装素裹的寂静萧索。

大雪逐渐缓了下来,零零星星飘着几片, 空气中冷得厉害但极为清透澄澈, 正好适合拍摄。

杨涛把余火和赵子墨喊到一块儿,目光转了一圈后尤其落在余火身上:“今天要拍的可是整部电影里最关键的重头戏之一, 剧本你们俩都熟, 怎么样, 有信心吗?”

余火和赵子墨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跃跃欲试的斗志和兴奋,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今天要拍的戏, 剧本时间已经是二人离开书院的九年之后。

李在助温平危站稳脚跟后便在两年之前辞官离开朝堂,重回故地完成自己壮大私学的理想。温平危受君王赏识原本官途平顺,然而一身不愿同流合污的铮铮傲骨到底还是触怒了利益相关群体。暗中施计使得温平危背上了贪墨赈灾银两的罪名,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仕途不在名声尽毁,成为了整个大庆朝人人唾骂的贪官污吏。

温平危心高气傲,平生最在乎的无非是天下百姓和清名二字,如今两样东西都不可得,百般磋磨之下心灰意冷,竟然从书院后山跳了下去,以死自证清白。

这场戏分为两段,一段是温平危山顶跳崖,以赵子墨为主,一段是李在得到消息后奔赴山崖底下,以余火为主。

其中余火的戏份情绪爆发更为激烈,对演员的要求更高,演绎难度也更大。

赵子墨在山顶演完自己的部分裹着羽绒服跑下来的时候,余火还在化妆。因为剧本里有着九年的时间跨度,服装造型跟之前书院读书时期肯定不一样,身穿一件青灰色的广袖长袍,头发以木簪束起,眼角部位还特意画上了少于细纹,瞧上去要沉稳内敛许多。

因为情节需要又在脸上多扑了一层白粉,唇色虚白眼眶发红,泪珠儿颤两颤,便是一副突遭噩耗的模样。

但是妆容的辅助毕竟有限,整个情绪的递进爆发还要演员本人来控制和展现。人生最痛苦的无非生离死别,至亲至爱跳崖惨死,演出这种情感上的崩溃对于任何一个演员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为了调动余火的情绪,正式开拍前杨涛将他拉到一边单独给他讲戏:“这场戏想演好很不容易,光哭不行,还要哭到位,哭得有感染力,哭出那种痛不欲生恨不得代其身死的感觉。我知道你跟子墨感情好,这样,我给你支个招,待会儿如果真找不到感觉,你就想一想上次威亚意外那件事,子墨突然往下掉的时候你怕不怕?假如你没接住他真摔下去了呢?脑子里想象一下那种场景,再跟剧本情节联系到一起。你自己好好酝酿一下,酝酿好了咱们直接开始。”

余火明白杨涛的意思,通过想象赵子墨出事的场景去尽力贴合角色的心理状态。

只不过杨涛不知道的是,这种手足兄弟的生离死别,他早就切切实实亲身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