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奇葩宠物店 文月莲 3155 字 20天前

白泽:引导了一年才推导出这么显而易见的结论,真他妈累死老子了。

话虽这么说,白泽其实非常清楚阮蒙是多不容易。白泽自己是从那段历史中走过来的,所以他自然知道当时的事实如何。可阮蒙作为一个现代人,在严重缺乏当时历史史料的情况下,想研究清楚这个问题,需要进行大量的考证。打个比方,阮蒙的工作就类似于进行杀人推理,可是所有能支撑他论点的最直接的论据都已经被销毁了,他需要将散落各处的线索碎片收集起来、形成间接论据,再根据通过间接论据推导出的结论、也就是直接论据,来支撑他的论点并推导出最后的结论。

空口白牙谁不会说。早在第二学期开始前,阮蒙就已经跟白泽提出了这个结论的设想,只不过当时的论据收集工作还不完全。而这些证据碎片,是散落在了漫漫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纵使白泽已经提供了几十本参考书目,可阮蒙想得出这个结论要研读的书目远不止于此。那二三十本,不过是冰山一角。

白泽其实以为仅凭这个小小的研究课题,可以跟阮蒙耗到他大学毕业,甚至是研究生、博士生。没想到阮蒙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交给了他一份论据翔实、推理严谨的完美答卷。

而他做这一切,又有多少是真的出于对历史的热爱,又有多少是……仅仅为了博自己一笑呢?

初夏的阳光很好,从大大的窗棂照射进书香四溢的教研室,落在一坐一立的两个人身上。

阮蒙怔怔地看着白泽的头顶,耀眼的阳光打在白泽那亚麻色的发丝上,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光晕,那微微蓬松的卷发看起来十分的柔软,阮蒙的指尖微动,忍不住想抬手触摸。

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阮蒙痴痴地看着白泽那被光影晕染的侧脸,从额头浅浅的绒毛、到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线条分明的下颌、凸起的喉结……

凸起的喉结上下一动,他听到一声磁性的叹息,“唉……”

阮蒙一怔。

白泽扭头看向他,微微一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那一笑,闪了阮蒙的眼。

白泽拿起那沓手稿交还给阮蒙,“拿去投稿吧,明日之星。”

阮蒙垂眼看了看那份递过来的手稿,又看了看微笑着看向他的白泽,伸手推开手稿,俯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高逼格的男式衬衫领口那直接就两颗并排的扣子,所以白泽解开三颗,其实只是稍稍开了领口,不涉及到“露出大片白皙/蜜色的胸膛”之类的,2333。

2 )本章中阮蒙研究的那段秦史,源自于李开元大神著的《秦迷》一书。那些史实和推论都是李开元大神的研究成果。月莲君历史渣渣,根本不可能搞出这么大的研究成果的。但是也不能随便拿段历史来胡说八道呀。于是只能把大神的研究成果拿出来说一说。郑重声明——这是李开元大神在其著作《秦迷》中的研究成果!!!

第34章 story 3-5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平心而论白泽本身是不抵触阮蒙的亲吻的。所以他没有触电般当即推开阮蒙, 而是在飞速衡量这种情况下, 他是应该做出非常暴怒的反应, 还是应当做出羞涩的、不知所措的反应。他在衡量哪一种反应能够更好的激发阮蒙的回馈反应。

片刻的犹疑间唇上突然传来酥麻的触感。那是阮蒙的舌尖在轻轻描绘他嘴唇的形状。

当酥麻感如光电般窜流在四肢百骸,白泽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看着阮蒙那因为凑的过近而变得模糊的面庞,双眸微合, 长长的眼睫因为紧张而轻颤,在阳光的映射下, 投下一片浅浅的鸦羽似的暗影。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虔诚,那么的迷醉, 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终于鼓起了勇气在向自己暗恋已久的男生告白后踮起脚尖凑上前,那献祭般的一吻。

白泽问自己, 如果阮蒙是一个女孩子,你会推开他吗?当然不会。身为一个绅士, 要懂得怜香惜玉。

那如果对方是一个女孩子, 他不会推开, 又怎么可以因为阮蒙是一个男孩子而有性别歧视, 去推开他呢?

对的, 所以要采取方略二——装作紧张无措的样子,等待这一吻结束。

也许是两秒,又或者是三秒,总之,时间好像很短, 短的白泽还来不及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唇上的温热触感便已经消失。

白泽不知道那时自己的双眼中满是透着迷恋的茫然,所以勾得阮蒙还未彻底离开,便又轻吻了一下。

之前那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再次在白泽的心中警铃大作。

阮蒙微微退开,停留在两人几乎鼻尖相贴的状态。

呼吸交缠,灼热而缠绵。

“教授,我喜欢你。”阮蒙说。轻轻地、慢慢地。好像生怕惊吓到一只鸟儿,让它扑扑翅膀,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泽清楚地听见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方才开始一直作响的警铃吵得他脑仁发疼。

他总觉得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所以他总在刻意忽视自己内心的变化。直到这一刻,白泽才真正明白,如果能被理性掌控,那就不叫感情。

所幸,理性掌控不了那蠢蠢欲动的感情,却还掌控得了自己的反应。

白泽垂着眼静坐了两秒,推了一下眼镜,转回身面向书桌,尽量保持一副平和的语气道,“阮蒙同学,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好同学。不要因为个人感情问题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还有别人的前程。

最后这一句,在白泽的舌尖上打了个转儿,终究是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一句才是最致命的一句。可正因为如此,他说不出口。

把人放自己身边养了一年,不就是为的这一刻吗?不就是要把他带上云端再一脚踹入深渊吗?为什么不踹?

因为还没有满足“当众”的条件。白泽给自己找理由。

白泽扯下一张便签纸,刷刷刷地写下了一个人名和电话号码,连着那沓手稿一起递过去,却没有扭头。“《历史综观》杂志的主编,你自己去联系投稿的事情吧。”

阮蒙垂眼看看,抬手将它压回桌面,“这是教授您的研究成果,我只不过是帮忙收集了一下史证而已。”

哦,有意思了。白泽将视线从手稿移到阮蒙的脸上,眼中有几分讥笑,“贿赂我?”

阮蒙觉得自己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让白教授仰着脖子看自己怪怪的,遂单膝半跪在地。

白泽再次警钟大作,这下是真的不淡定了,“你干什么?!”

阮蒙仰视着他,不躲不避地盯着白泽的眼睛,开口道,“其实教授您也喜欢我的吧?”

并没有好嘛!本神兽怎么可能会对你们这群凡愚动心!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