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她跟他姓()(1 / 2)

一张纸被他捻在手指,点火焚烧殆尽。

秦槿绅若有所思,不愿让她久等,吩咐了下人几句,随后挑开了帘子,秦妗坐着车先行离开。

“三爷。”

秦一递上一张红色的请柬,“翁少爷大喜,这请柬已送来,您去吗?”

纸灰拨了拨,灰烬倒进了壁炉内。

秦槿绅慢条斯理地一手抽着雪茄,一边帮秦妗挑出了几本书,“先是贺宴,紧接着喜宴,呵,不去了,礼到便可。”

选了几本诗集放在桌上吩咐,“三日后启程,还有,我爹来信的事,不要让秦妗知晓。”

“是,三爷。”

——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纯白的山景之中,一抹白并不是那样显眼。

一手遮于头顶,她的手有些冻得通红。

小跑到房檐下双手撇去手臂上的雪花,一边的木门前的炭火终于让秦妗找回一些暖意。

窑前正在烧瓷的男子缓缓起身,她如仙祗降临于此,一袭纯白的旗袍上绣着黛粉的荷花,微微低头时墨发挡住了她的侧颜,脚上的积雪让她有些不悦,跺了跺,雪水飞溅,一只猫儿受了惊“喵”了一声,全身抖着不适的毛发。

她挑起坠于胸前的墨发,蹲下身轻柔抚了抚它的绒毛,“对不住啦~我不是有心的。”

嘴角微微上扬,一笑倾城,让宁河岳看呆了。

车身熄火,有几个侍者相随在后,但宁河岳恍惚开口问了句,“您是一人来的?”

秦妗脸上挂着恰好的微笑,“不,我等人。”

这会儿才忆起有人早先知会他来者是秦槿绅,但并未提起还有一个姑娘。

“是秦三爷?”

秦妗点了点头,“是。”

“屋里边请吧,别吹着风了。”

秦妗看他不过过了而立之年的样貌,怎和人说话还会脸红呢?

亦或许是这天冻得,秦妗只当是自己瞧错了。

与她一同进屋,那猫儿在秦妗腿边蹭了蹭,她一把抱起在怀里抚顺着毛发,宁河岳去替她倒茶。

屋子内的瓷具各式各样,皆为成品,屋子倒也不大,秦妗倒有些佩服他一人在这儿也没个帮手,人生地不熟的,怎选着到此处发展事业。

他递给秦妗一件皮质的围裙,将茶水放置在一边的矮桌。

“姑娘你这衣裳稍不留神就会沾泥,还是穿上。”

与他道谢双手接过,指尖不慎蹭过他的,秦妗问,“我能旁观吗?”

那柔若无骨的手掠过,宁河岳身子紧绷,屏息着将手收回,握紧成拳,“拉坯最难,想试试?”

也不知秦槿绅会几时到,那猫儿见她坐下便跳下身,“好。”

近在咫尺看她的言行举止,宁河岳有些忆起了自己家乡的妻儿。

也怪自己太久未碰女子,这会儿见着秦妗,只得是隐忍克制。

秦妗双手缓缓上移,雪白的柔荑沾上了泥,坯子好不容易拉高了些,脚下转得用力碾坏了这抔泥。

“真是差劲极了。”

宁河岳不以为意,初次总归是这样。

“不必着急,是想做给三爷?”

秦妗几不可闻一声叹息,“不,我爷爷。”

宁河岳淡然笑了笑,“孝心无价。”

让秦妗再仔细瞧他做了一回,二人凑得很近。

秦妗用心观摩他的拉坯手法,总觉得一堆泥巴在手中被玩出千变万化的模样实在是不可思议。

“看懂了吗?指腹不必太用力,轻轻往上提……”

“秦妗。”

忽然有人直乎名讳,她转头回望,是秦槿绅。

“嗯?”

鼻尖沾上了泥,秦槿绅大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抄在k兜的手伸出抹去了那一点,宁河岳恭恭敬敬地让座。

“三爷,您请。”

秦槿绅置若罔闻,只是在秦妗一边坐着,她实在拿不出手面前的泥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