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浓郁到了极点,那三个人迷蒙地看看对方,最后还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方圆五百米之内的人,都睡了过去。
躺在猪圈里的木雪站了起来,嘴角噙着诡异的笑意。
疲惫也是一种情绪,情绪可以左右思维。现在,大家都好好睡下去吧。
睡着之后,是噩梦时间。
每个人都有恐怖至极的噩梦,陷入梦境的轮回里,一层层地醒过来,却依然发现自己周围是无限恐怖的噩梦。
你们会有什么梦的?被人围攻,血溅当场?或者是永远也没有结束的酷刑,在地狱里被剖开肠肚,丢尽油锅里炸成焦块,可是意识还无比清醒?或者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一切,却被荆棘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再或者是父母爱人突然面目全非面目可憎,背叛你抛弃你甚至杀害你?
所谓恐惧,无非是失去、虐待和伤害。而这些感情,木雪都清清楚楚地经历过,发挥起来毫无阻拦。
敢绑架我,没有极度强韧的神经,就要有崩溃发疯的觉悟。
当第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疯狂的夜晚节目开始上演。
第一个醒过来的人抱着头凄厉地尖叫,抓起手中的枪开始胡乱扫射。剩下四个人要么当场毙命要么被打伤,被打伤的不是声嘶力竭地痛苦叫喊,就是表情呆滞似乎丢了魂魄。
守夜的那三个人被枪声从噩梦里惊醒,恐惧和绝望占据着他们的脑海,其中两个迅速抽出枪指着对方,同时开枪。
嘭!
合二为一的枪响下,两个人同时毙命。
只剩下了一个人,是他们为首的领队,同时也是跟木雪说过话的男人。
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俯身在地上呕吐着,胆汁都吐出来了。那些过往的阴影缠绕着他,磨割着他的神经,随时会撕裂他的大脑。
可是他意志里一直有一根弦,哪怕被拉到极限了,还是没有断,仍旧强韧地坚持着。
猪圈牢笼里的木雪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情绪波动,她敏锐地发觉了有一个坚强的灵魂。
噢?坚强的灵魂啊。
“还有没疯的那个,进来吧。”木雪闲适地依在铁条上,刚刚进行完情绪渲染的她浑身都是暗黑邪恶的气息。
刀疤男听到了那个甜甜的嗓音,瞬间明白这一切的源头在哪里。抓紧枪,忍住头脑里的剧痛,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
月光透过栅栏,停驻在精灵般美好的少女脸上,却只是为她增添了一抹诡异的冰凉。
“恐惧味道,如何?”木雪笑嘻嘻地问。
刀疤男的手枪还没有举起来,一阵更深沉的绝望和痛苦扑面而来,他如同受伤濒亡的狼哀嚎着,二十七年以来的痛苦和绝望撕咬着他的精神和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