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之前,郑西西果然收到了郑淮的消息:徐兴洲周五生日,有个晚宴,你那边方便的话,我让司机五点来学校接你。
周五那天课少,上午下午各两节。郑西西上完课后回宿舍换了套衣服,到了北门。
司机早就在北门等着,看到郑西西后连忙从车上下来,替她打开车门。
“谢谢。”郑西西钻进去,司机关上车门,去驾驶座开车。
后座上放着几个袋子,有衣服和鞋子,还有一套珠宝,司机说道:“东西是给小姐准备的,少爷会在门口等你。”
“嗯。”
司机开车,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
郑西西坐得笔直,她眉眼生得好看,不笑的时候有种冷艳的感觉,和夫人年轻时有几分像。
司机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如果长在郑家,郑西西现在也该是位众星捧月的公主,但是她的位置,完全被郑宜抢占了。
他们从小看着郑宜长大,从一丁点大的小包子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每一个阶段都有郑家人的参与,即使没有血缘关系,这段从小养到大的感情是没法抹去的。
就连他,看到郑宜时也会忍不住多亲近几分,他甚至还在郑宜小时候抱过她,这种感情和血缘没有关系,是时光烙下的,难以割舍。
而郑西西最重要的十八年郑家都没有参与,即使她回来了,也不知道该如何亲近,更何况,郑西西似乎压根没有想着与家里早点建立起亲密的联系。
徐兴洲的生日宴会在星华酒店举行。
郑西西拿着袋子从车里下来,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郑淮和郑宜。
酒店外面的喷泉不辞辛劳地往外喷着水,两人站在喷泉下,郑宜不知道说了什么,郑淮笑了一下,眉目放松,还有几分无奈,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了郑西西。
他愣了下,随即向她走来。
“我没迟到吧。”郑西西问道。
他的目光从郑西西脸上扫过,看到她一如既往带着几分笑意的脸,“没有,我让郑宜带你去里面换衣服。”
郑宜走过来,领着郑西西去休息室:“里面有个更衣室,我在外面等着。”
“谢谢。”郑西西拿着袋子去了里面。
郑西西换上礼服和高跟鞋,对着镜子将盒子里的项链戴上。
镜子里的女生有一双漂亮的杏眼,眼尾微微向上勾,唇色艳丽,身后露出的一小截肩膀白皙无暇,像最上等的羊脂玉。
郑西西将头上的橡皮筋解开,海藻般的头发顺着肩头垂下,遮住了露出来的后肩,却又多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郑宜等在外面,看见郑西西出来的时候怔了几秒,随即扭过了头。
郑西西太漂亮了,只是换了身衣服,连妆发都没弄过,就有了可以艳压全场的效果,这让她意识到站在郑西西身边会出来多少对她不利的言论,所以她没等郑西西,直接跑了出去。
郑西西无所谓地耸了下肩,用袋子将自己原来的衣服装好,迈着不太习惯也不太稳健的步伐,穿着她人生中第一双高跟鞋出去了。
在门口的时候,她趔趄了一下,好在郑淮及时扶住了她:“没事吧。”
“没事。”她站稳,“郑宜出去了。”
“我知道。”郑淮看了眼手表,“她进去了,你跟我一起。”
这是郑西西第一次在正式的社交场合露面,她挽着郑淮的手臂进去,明明没有聚光灯,场内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了过来。
大厅里的人大多听过郑家的八卦,郑夫人生产时抱错了孩子,真正的千金在农村长大。
虽然最近有传言出来这位郑家千金长得还可以,还考上了闻大,但是和一直接受精英教育的郑淮和郑宜来说,肯定差距明显,大家也没有抱多大的期待,顶多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话柄。
因此,当他们抱着一笑置之的态度,看到郑西西时,眼睛几乎都看直了。郑西西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此时像海藻一般披散下来,她的皮肤很白,和头发的黑色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她的五官也很美,容色昳丽,站在郑淮身边丝毫没有逊色,如果不是眉眼间和郑夫人有些像,大家根本不会想到她是郑西西,而以为是哪家和郑淮定亲的千金。
徐兴洲本来在和人说话,看到郑西西的时候手里的杯子一抖,差点将酒杯里的酒洒出去。
周围的朋友看见了,调侃他:“游戏花丛的徐小少爷也有失态的时候,不过郑西西确实漂亮。”
“还是□□惯,打赌?”有人问道。
“我赌一个月,兴洲一个月就能拿下郑西西。”
“我赌一个星期。”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生说道,“你们别忘了,当初八中那个难搞的班花,星洲只花了五天就搞定了,看在郑西西姓郑的份上,多压几天。”
徐兴洲的目光一直紧随着郑西西,闻言饶有兴致地笑了下,“我压一天。”
其他人震惊地看向他,徐兴洲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朝一个地方走了过去。
郑西西进来后,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眼,没有看到顾允。
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郑西西才微微愣了一下,抿了下唇,收回了视线。
这场晚宴说是生日宴会,实际上就是一个社交场。
徐兴洲满19岁,来的大多是同辈。
郑淮带着她入场,吩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被其他人拉走了。
郑西西上完课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肚子里空空如也,在场内看了一圈后,找了个角落吃东西。
然而不等她吃几口,就有人端着酒杯过来:“你好,你是郑西西吧,我叫朱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