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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洛雨熙的时候,她心里的不甘和火气一下子又串了上来,可是想想惹她的后果,便又极力的压了下去,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的说道:“我们也曾经有过甜蜜的时光,他和杜依依之间的感情更是旁人无法领会的,我们今天的下场,就是你明天的下场,妹妹,你好自为之!”
洛雨熙站起来轻笑着说道:“我们不一样!杜依依有老公让他整;你有家族企业让他整,而我呢,只此一人,能奈我何?况且,你们做的事,我穷尽这辈怕是也学不来的,所以裴云凡还恨恨的对我说——都没机会罚我,太让人不爽了!”
“你只管得意吧,哭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何恋恶毒的说道。
“放心,我哭的时候不会去找你要面巾纸的!”洛雨熙宛尔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间的淡然与轻忽,让人想扁!
在何恋恨恨的走后,marry走过来低低的说道:“洛雨熙,好样儿的,没得咱们正牌的还让那过气的给欺负了去!”
“我才不想和她吵呢,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不过,要是我吃了亏,里屋那个下手会很狠的,没必要麻!”洛雨熙耸了耸肩,本着为何恋着想的想法,还击了回去——是真的,她其实真没这么牙尖嘴利的!
marry听了轻瞥了一眼裴云凡办公室的门,捂着嘴轻笑起来:“我倒真没看出你还有这腹黑的本质,是被那里屋的给带坏了吧!”
洛雨熙的脸微微一红,眉眼间尽是婉转的俏皮与灵黠:“有吗?还好吧!”说着伸出手轻捂着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笑了。
——第二节何家——
深秋的街道,掉光了树叶的枝干光秃秃的立在那里,地上厚厚的落叶,踏在上面一片凌落的斑驳,让人感觉特别的萧瑟。
何恋一下车,便感觉到一股冷气直直的从领口吹进了身体,整个身子忍不住的打着寒颤。
真是有什么样的心境,就有什么样的天气。
记得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随着裴云凡回来参加一个商业联谊会的时候,自信的站在裴云凡的身边,成为一众女人羡慕嫉妒的对像!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风天气;那一天,也是满空的落叶自空中飘落;可她仅着一条轻薄的礼服裙,外另一件羊绒大衣,只觉得那漫天的落叶极美、极绚,心情,也极好!
只是换了今日,却只觉得这落叶一片的凄凉无依,一如她现在的心情——晦涩而毫无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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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何家的那个才女吗?被男人甩了还自杀,不知道怎么不住在医院里,反而跑回家来了!”
“恩,是她呢!平时一副高贵不可侵范的模样,没想到在私下里也那么浪啊!”
“条件也算不错了,还是被有钱男人给甩了,这是生生的教训啊!你这丫头可给我记好了,有钱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男生女像,桃花运足,更是沾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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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位与家的距离,也不过那么一两百米而已,这一路上,平时和霭的邻里大婶姑娘们,那冷嘲热讽、尖酸刻薄的话,却是一样也没少听了去!
何恋用力的拉紧了大衣的领子,轻咬着下唇,快步的往家里走去。
因为自己的任性与愚蠢而拖累了家里,更大的问题有待去解决,这一些的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拖着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走进大厅,何父、何母、哥哥、嫂子都在客厅里坐着。
特别是嫂子舒勤,看她的目光更是一脸的鄙夷:“恋恋回来了!我想着那裴云凡应该还是念着点儿旧情的吧!好歹恋恋也跟了他这么几年呢!”
“你住嘴!自己家的人,别人糟蹋你不帮就算了,你还幸灾乐祸的!你的修养、你的风度都哪儿去了?”何恋的哥哥何路低声吼道。
“我哪里是幸灾乐祸了,就事论事的分析麻!”舒勤轻蹙娥眉,一副委屈的模样。
“恋恋自杀、拖着还没愈痊的身体去求别人,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出版社?你一点儿力都不出,还在这里讲风凉话,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这么恶心凉薄呢?”何路恼怒的看着这个表面上知书达礼、骨子里凉薄无情的老婆,心情更是糟透了!
自己的妹妹自己疼,虽然她做错了,可怎么也容不得这个做嫂子的来笑话!
“何路,这话就不对了!如果不是她自己没人要似的,巴着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她和人家小姑娘争风吃醋,至于连累家里吗?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不让她好好儿反省,寻着我闹个什么劲儿!”舒勤见何路声音大了起来,声音不由得也大了起来。
“好了,都别吵了!现在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不是起内哄的时候!勤勤你有没有幸灾乐福你自己心里清楚!恋恋好歹也是你妹妹,有必要跟外人一起来编排她的不是吗?阿路你也该稳重些了,现在遇到这么大的事,得想法子解决才是。”何父本不想说话,见他们实在闹得不像话,只得开口训斥。
“恋恋,以裴云凡的为人,你找他只是自取其辱而已,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何父看了一眼昔日那个骄傲如公主般的女儿,现在一副丧家之犬的沮丧模样,想指责的话,愣是没有说出口来。
“爸,裴云凡那人我很清楚,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撤手!我的个性你们也很清楚,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还会再去找他!”何恋低声说着,眼泪早已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一向大小姐脾气的她,想着自己犯了错连累了家里,连舒勤这样的冷嘲热讽都忍了过去。
却看得何母一阵心酸加心疼,神色间狠狠瞪了媳妇儿一眼,轻轻拉过何恋的手,低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妈知道你是为了家里好,那有些人不识好歹,除了会说风凉话,连个蛋都下不出来,那种人你别理她!”
“妈,你这是说谁呢?谁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呢?你了解过这事儿吗,倒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你儿子……”似是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舒勤惊恐的看了一眼何路,忙住了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路与何父在一边气得浑身直发抖:“你这像一个大家闺秀说出来的话吗?你简直比街头的泼妇都不如!我们家这是做了什么孽,找了个你这样的媳妇儿!”
因着刚才的失言,舒勤现在倒老实了,闭着嘴,小心的看着脸色阴沉的何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何路只是脸色阴翳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对何恋说道:“裴云凡是什么意思?”
何恋也狠狠的盯了舒勤一眼,这才对何路说道:“他的意思是将‘恋城’转让给他!我们拿钱离开s市。”
“这怎么行!这可是何家几代人的心血呀!离开了s市,我们哪儿有机会东山在起呢?我们的人脉和关系网可全在s市了呀!”何母尖叫起来。
而何父与何路,只是闷头抽着烟,良久都不说一句话。
“依他的吧!”良久,何父重重的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做了这么个大的决定,整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
“爸,有事我进去顶着,这是何家两代人的基业,不能就这么散了!再说,或许我们认了罚款补了税,他也就罢手了呢!”何路表情沉重的按下手中还没烧完的烟,长长吐了一口气,对何父说道。
“想他罢手,你做梦吧!他亲老子还在里面关着呢,听说是裴老爷子求了情,才换了减五年的刑,我们这一屋子人,谁有裴老爷子那身份?又有什么筹码可以挟制住他的?”何父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何路侥幸的想法,他这做了几十年企业、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人,自是想都不会去想的!
裴云凡现在肯让他们拿钱了事,于他的个性来说,也算是让了步的!如果他们再不识好歹的继续与他斗下去,吃亏的,最终还是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有什么比生命、比自由更重要!拿你几年的自由换‘恋城’的安全,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何父沉沉的看了儿子一眼,一时间,整个人,就似老了十岁的样子。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恋恋,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裴云凡那里我去谈。”何父说完,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爸!”何恋站起来,怔怔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