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上了席家老少的脸。
脑子里茫然一片,她愣怔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儿媳妇,你醒了?”陈曼率先迎了过来,一双眸子红通通地看着她。
“妈……你,你们怎么都在这?”沈觅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席重锦和席英杰都在,宋姝文正坐在不远处抹眼泪。
“是谁绑了你,你还记得吗?”席英杰紧绷着脸,眉头紧蹙着,语气冷硬地问道。
沈觅闻言一愣,思绪蓦地回到了之前。
她被人打晕了,可是她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见,期间发生了什么,也毫无所知。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痛苦地扶额,却发现自己手腕都是淤青,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让不法之徒有了可乘之机,都是我不好……”宋姝文红着眼眶,语气抑制不住地颤抖。
病房里是死一样的沉寂,不一会儿,医生推门而入。
“检查结果出来了,沈小姐体内没有遗留什么证据,但不排除有被侵犯过的可能,还是建议您报案处理。”
沈觅闻言,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什么证据,被侵犯??
“您这是什么意思?”她如坠冰窟,声音有些发抖。
“好了,你们先出去谈,儿媳妇需要静养!”陈曼说着,推了推席英杰,忧心忡忡地说道。
席重锦重重地叹了口气,“烈儿回来,我可怎么交代!!”
语毕,他战战巍巍地出了房门,留下沈觅,宋姝文和陈曼在病房里。
“妈,你告诉我,医生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我被……”沈觅焦急地抓住陈曼的手,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儿媳妇,你别乱想……你人没事就好,别乱想!”陈曼眉头一簇,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对不起,我昨晚就不该出去……”宋姝文红着眼,踱步到窗前,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谁能告诉我,我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觅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想到可能发生的种种,想到自己可能已经……她就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凌晨一点,我接到歹徒用你的手机打来的电话,对方冷冰冰地报了个地址就挂断了,我吓坏了,当即叫了人去找你,可是……已经晚了……”陈曼痛心地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到了沈觅冰凉的手上。
沈觅闻言呼吸一滞,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我被侵犯了吗?”
“你别听医生毫无根据的判断,他只是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儿媳妇,别多想!”陈曼摇了摇头,看见面如死灰的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妈,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沈觅垂下头,哑着嗓子道。
“儿媳妇,别哭,我们都很担心你!”陈曼喃喃着不肯离去。
“求你们,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一言不发的宋姝文扶起陈曼,这才将她拉了出去。
病房里安静了,她的耳朵里却嗡嗡作响,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短短几个小时里,她失去了一切。
最宝贵的东西被玷污了,她无法再面对席家人,无法面对还在外执行任务的席烈,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眼泪无声地流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如死灰,想从那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
。
“谁都不许在孙媳妇面前提起这件事!”
病房外,席重锦冷着脸,低声命令道。
“孙媳妇被不知名的歹人所害,这件事可能跟我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嫁进席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就得负责到底!”
“爸,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平息外界舆论,那歹人好像存了心要整我们席家,居然铤而走险地将这件事给曝光了出去!我怕,儿媳妇会因为外界的风言风语,受更大的伤害……”席英杰叹了口气,颇为痛心地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叫英月去办了,烈儿一走,接二连三地出这么多事情,这,到时候可怎么给烈儿交代!”席重锦痛心疾首地叹着气。
“现在也联系不上烈儿,儿媳妇的精神状况令人担忧……”陈曼抹了一把眼泪,忧心忡忡道。
“若不是家丑不可外扬,我真想给老魏打个电话,不管用什么方法,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罪犯给我挖出来!!”席重锦怒喝。
。……
沈觅蜷缩在门后,看着自己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青紫,心如死灰。
为了不引人耳目,席家媳妇离奇失踪三小时的传闻被席英月力压了下来,沈觅也不能再在医院多呆,在他们的安排下,连夜出了院。
她没有回席家老宅,而是回到了市中心的家里。
宋姝文愧疚万分,一进家门,就忍不住扑通一声瘫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罪该万死,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不好!”
沈觅木楞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我现在没有心思宽解你的愧疚,起来吧。”语毕,她挪着步子,一言不发地将自己锁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