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嘴上说没事,心里当然已经不高兴了。飞机觉得,不管勇子是不是想和他决一死战,在这个时候“招兵买马”都是不仗义的行为。他每天辛辛苦苦地盯着刘庆飞,一心一心要为罗伟豪报仇,他勇子倒好,活的那么轻松,还招兵买马。兵强马壮以后要干什么?这个问题不得不值得深思。飞机觉得很紧张,于是他暂时放弃了盯梢刘庆飞,改而盯梢勇子,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勇子的小弟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个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坚定了飞机要干掉勇子的决心。那天,飞机和几个兄弟在一起吃饭,就听见隔壁的包间有一桌人在嚷嚷,这个说跟勇子哥三天了,那个说跟勇子哥五天了,原来正好碰上了一些勇子新收的小弟。这些人声音很大,非常喧闹,飞机这边就有个兄弟看不过去,想过去教训他们一下,但是被飞机喝止了。飞机说:“吃饭吧。”
于是大家都不吭声了,觉得飞机有些怕了勇子。吃了会儿饭,就听见隔壁包间那桌有个人说道:“勇子哥说等时机成熟了,就带咱们干掉飞机那个傻逼。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另一个人就说:“当然是飞机干掉刘庆飞以后。到时候大仇已报,勇子哥上位就没压力了。飞机就是个枪,被勇子哥用完就丢而已。”又有一人说:“别说这个了,小心隔墙有耳!”
这边包间的飞机,早就瞪大了眼睛。其他兄弟都是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地要干掉他们。飞机说:“干掉他们有什么用?一帮小喽啰而已,要干就干个大的。”众人不说话了,都知道飞机想干什么。那一顿饭,他们吃得很慢。吃到最后,隔壁包间没人了,飞机才慢慢站起来,站在背后的大窗户边,看着外面开元路的景色。
其实那个局安排的很悬,阿九很担心飞机会克制不住,带着人就杀到这个包间来,所以他提前把窗户打开了,只要有什么事,众人立刻跳窗逃跑。那个局,在场的每人都拿了五千,因为这事实在太惊险了,而且需要相当高的忠诚度才可以。
当天晚上,飞机约勇子出来洗澡。勇子没想那么多,他觉得他和飞机之间没事,于是就孤身一人去了。飞机也是孤身一人,因为他有把握一个人干掉勇子。两人先冲了冲,然后照例先去蒸桑拿。桑拿房里很热,飞机却还不停地浇水,一阵一阵的蒸气涌出来,把勇子热的连连骂娘。“顶不住啦。”勇子说:“你蒸吧,我出去泡泡。”出去就进了浴池。
飞机却在桑拿房里呆了很长时间,主要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下手,因为他和勇子认识十多年了,当年两人一起出来闯天下,还一起打过不少的架。半个小时以后,飞机从桑拿房里走了出来。勇子还在浴池里泡着,招呼着飞机过去。飞机进了池子,坐在勇子身边,两人开始聊天,聊以前的故事,聊曾经的经历,越说越是兴奋。勇子说道:“飞机,等你做了帮主,我一定全力拥护你。到时候就得叫你大哥,不能再叫你飞机啦!哈哈!”
飞机心想,你要是真这么想的多好,可惜我已经识破你的诡计了。过一会儿,飞机站起来朝外走去。勇子问他去哪,他说去拿个毛巾,勇子就没再管他,只顾着在池子里泡澡,泡的时间越长,一会儿搓起来就越爽快。浴室里的人很多,但是都慢慢地往外走,到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了。就在这时,勇子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扭过头去,看到勇子拿着毛巾过来了。勇子又把牛扭过去,说道:“好端端的就没人了。”飞机说:“哦,人没了。”
勇子没意识到这是一句双关语。如果他能意识到,估计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了。
飞机走到勇子身后,手里的毛巾已经拧成了一根长条。攥了攥,感觉硬度还可以。电光火石之间,飞机就把毛巾卡在了勇子的脖颈上,然后用力往后拖。勇子的上半身卡在池壁上出不去,他的双手双脚在水池里扑腾,拍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他的喉咙“咯咯咯”直响,气息已经只出不进。飞机一点没留情,死死地拖着勇子,就像是拖着一条死狗。
渐渐的,勇子不动弹了。飞机慢慢放开勇子,勇子的身体滑进了水里。飞机坐在浴池的台子上摆了摆毛巾,冷冷地看着水底的勇子,一双眼睛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第二天,勇子死掉的消息已经传开,新收的那帮小弟作鸟兽散。至于原来的那帮兄弟,也跑了将近一半,但有一半决定和飞机拼到底,为他们的勇子哥报仇。收拾这些人,飞机并没有出太大的力气,不过自身也有损失,十几号兄弟都住了院。之后,鲨鱼帮终于是飞机一个人的天下了,他自作主张的声称自己是鲨鱼帮的帮主,当天拜访了很多黑道上的大哥,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照顾。但是没有人看得起他,黑阎罗还说:“你还是小心黑虎帮吧。”
飞机知道黑阎罗说的没错。以他现在的实力,手下只有三十多人,已经完全不是黑虎帮的对手。如果黑虎帮现在出手对付他,那鲨鱼帮绝对要全军覆没。这时候,飞机再次展现出他彪悍的一面。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五连发的猎枪,整天扛着招摇过市,在各个场子混迹,逢人就说要和黑虎帮决一死战,要用自己一条命换他们五条命。然后他还具体说出了要换谁的命:“王浩、斧虎、拳虎、阿九。最后一枪,打在天上,看谁还敢惹老子!”
飞机很彪悍,确实很彪悍,走到哪里都是带着三十多个兄弟,而且各个都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生意也不做了,场子也不看了,就等着和黑虎帮决斗。因为要负责三十多个人的衣食住行,所以飞机那段时间的开销很大,转眼间十几万就打了水漂,这让他非常的心疼。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得到改善,因为黑虎帮的帮主我,约飞机到开元大酒楼谈判。
正如以往说的,城南黑道上的大哥们,谈判都喜欢到开元大酒楼,据说这里的老板背景很不简单。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里距离开元路派出所最近,要是发生斗殴事件的话铁定要被带走。总之,开元大酒楼是个很安全的地方,飞机也很放心的就前来赴约了。
我只带了三个人,自然就是斧虎、拳虎、阿九;飞机也带了三个人,是他很亲近的心腹。
这是我第二次来开元大酒楼。第一次来的时候,是陪着宇城飞和白阎罗找黑阎罗谈判的。当时我还是个无名小卒,在桌子上连一点发言权也没有。可是现在,我已经作为黑虎帮的帮主在和鲨鱼帮的帮主飞机谈判了。八个人坐定以后,我找服务员点了些菜。
飞机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说:“当然是谈谈咱们两帮的事。我的建议是,咱们不要再打了,这么下去很影响生意。”
飞机眼神玩味地看了看我,显然是认为我在这事上缩了。我们两人的关系就像弹簧,我一软下去,他自然就硬起来。他趾高气昂地说:“你说不打就不打?”
我问:“那你想怎么样?”
飞机说道:“赔我十万块钱,咱们两帮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我pángbiān的阿九等人脸色微变。我细想了想,说道:“行。我出这个钱,就当交个朋友。不过要说好了,咱们两帮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飞机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当场就愣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很占便宜,于是立刻就点头答应了:“没问题!”
阿九他们都轻轻叹了口气。我说:“拿出来吧。”阿九便拿出来个塑料袋,里面都是一茬茬的百元钞票,一共有十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茬是一万。十万块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和我心理的价位差不多。我把塑料袋递给飞机,飞机也没有点,直接交给了身后的小弟。
“那就这么说定了。”飞机站了起来,脸上有难掩的喜色。
正文 第634章、过来,受死
我点点头,道:“谢谢飞机哥给面子。… ”
飞机也不吃饭了,带着人匆匆离开。他走了以后,我们四个左看右看,突然一起大笑起来。
谈判以后,飞机并没有马上放松jing惕,而是继续带着三十多人游走了几天。而我们黑虎帮则全员放松,整天该干啥干啥。没过几天,飞机的人也散了,都各去忙各的,看场子的、要账的,都各归各岗位 ”“ 。飞机身边也最多带四五人,但是飞机仍然很小心,出出进进都要仔细的观察观察。而他也逢人就说:“黑虎帮的小鬼帮主不行,人多也不敢动我。”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天气是越来越热,飞机洗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很喜欢到金浪屿洗浴中心,一个是因为那里是黑阎罗罩的场子,在那里洗澡可以说非常的安全;一个是他最近看上一个按摩的技师,但是这个技师只卖艺不卖身,弄得飞机欲火焚身的,一定要把这个技师搞到手。连续几天,他都找这个技师按摩,死皮赖脸的要求打炮,价格一路从五百开到五千,但这个技师一直不肯松口。
“甜甜,你就从了我吧。”飞机色眯眯地看着这名技师。因为她穿着制服,更显得身材窈窕有致,勾的飞机小腹内一阵又一阵的邪火。这名技师的艺名叫甜甜,刚做这行没多久,坚决不肯趟浑水。不过她看着身边的姐妹一个又一个的下了水,然后就过上奔小康的生活,穿名牌衣裳挎名牌包包,其实也让她挺羡慕的。不过,她一直死守着最后一丝底线。
甜甜摇了摇头,继续按着飞机的手臂。飞机吞下一大口口水,看着甜甜漂亮的脸蛋,还有她那对大胸。就是这对大胸,使得飞机心猿意马的,很想饿虎扑食的强行上了她。但这是黑阎罗的场子,他就是有十八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六千块钱,你到底干不干?”飞机有些怒了:“你又不是处女,陪我打一炮要怎样?”
甜甜说:“大哥,要不我帮你推个油吧。”她们这些技师虽不卖身,但帮客人推油还是可以的。
“不行不行。”飞机立刻否决了这个建议:“推油太没意思了,还是真刀真枪的爽快!”
“那没办法了。”甜甜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飞机的提议。
房间的角落里传出笑声,飞机的那些小弟在那边打牌。即便是这种时候,这些小弟依然呆在飞机身边,这让飞机觉得更加安全。飞机骂了他们一顿,于是就没人敢再笑了。
这些天,飞机每天都来洗澡,每天都点名让甜甜按摩,价钱仍是一天天涨着,但是甜甜始终不肯松口。这一天,飞机终于火了:“一万块!你他妈到底干不干?就是吊胃口,也该有个限度了吧?这次再不干,老子以后就不来了,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肯花一万块干你!”
骂完以后,甜甜便沉默了。这些ri子以来,其实她也一直在做着挣扎。身边和她一起当技师的朋友们,做一次才五百块钱。而她现在做一次,就相当于她们做二十次了!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甜甜确实是有些动摇了。想到那个一直想买却又买不起的包包,她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飞机立刻喜形于色:“真的?你答应了?快,快!”说着就要脱甜甜的衣服。
甜甜挡着飞机的手,目光看向了角落里那些男人。他们也都露出贪婪的目光,眼巴巴地往这边看着。飞机骂道:“看个蛋啊,还不赶紧滚出去?”这四五个人立刻出了门去。
屋里,已经上演一片春光;屋外,几个小弟面面相觑。
一个小弟问:“咱们要一直在这吗?”另一个小弟说:“不用吧,大哥肯定要干她一夜。”又一个小弟说:“对,咱们要是识相,就应该离得远远的。”这么一商量,众人便决定走了。
这些小弟下楼的时候,金浪屿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里,两只阴冷的眼睛跟着竖了起来。我呼了口气,说道:“看来飞机今天晚上能落单了。”斧虎则摸了摸座位底下的消防斧,说道:“也不枉费咱们这么长时间的盯梢了。”
飞机很能折腾,足足到凌晨四五点,天都快亮了,他才晃悠悠地走出来,真不知道他一共搞了几次,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金浪屿外面没有一个人,在天微微亮的清晨里,飞机意犹未尽地走在路上。不远处的面包车里,斧虎问我:“浩哥,要现在动手么?”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还是别在金浪屿门口动手了。走吧,咱们跟着他,找个没人的偏僻角落。”斧虎点头,于是发动了车子,悄悄跟在飞机的身后。
春夏之际的早晨,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飞机往前走了一段,疲惫不堪的他不停地打着哈欠。走着走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扭过头来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但是距离较远,他应该看不清楚车里的人。“别慌。”我说:“继续跟着。”
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机,这开元路的大马路上,已经有清洁工在打扫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