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素“噢”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他的螺纹平安扣,递给他,“这个,也谢谢你,虽然好像没派上什么用场。”
“怎么没?”叶雉煞有介事地说,“这玩意儿能提供幸运值加成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对了,说起请你吃饭或者做大保健的事儿,我实在是赶时间,要不……”她犹豫了一会儿,“我直接把钱给你?”
“给钱?你当我是什么了,危素。”他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降温,“咱先不提这茬,还有个东西,你没给我吧?”
这似乎是叶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危素心里打了个咯噔,面上装傻充愣的:“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印象呢。”
他指的应该是青莲死后留下来的那个小木珠子吧。
说起来,是叶雉杀了青莲,而他好像也是冲着青莲去的,这东西本该归他,她却擅自拿了,着实不太厚道。
“别撒谎。”叶雉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挺有耐性的,危素却莫名紧张了起来。
她想起撒了一地的凌孝图……
她有些犹豫,老鬼道:“不能给他!”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气。
危素也气了,生的自然是老鬼的气——论拳头,她没对方硬;论道行,她也不如对方高,叫她怎么办?光嚷嚷着“不能给他”有什么用,你倒是整点实际的,想个办法出来啊。
她想着得拖延下时间,就干脆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脖子一梗,胸膛一挺:“没撒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闪开!”
叶雉脸上突然带上了一抹笑,怎么看怎么坏,然后他的手就作势往她胸前的衣兜伸过去:“成,那我自己找。”
“流氓!”危素脑子里嗡的一声,赶紧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叶雉,你怎么这样!”
“我不就找个东西么?”他的手顿住,垂下来,插.进了口袋里。
叶雉当然不会真的把手往她胸上招呼,可危素不知道这一点。
她咬牙切齿:“你——这是袭胸!性骚扰!”丫还敢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叶雉瞧着她那双目几欲喷火的表情,把脸稍稍往她面前一凑,火上浇油:“什么,胸?你还有那玩意儿?”
说完,他还用饱含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危素脸都涨红了,拳头捏得紧紧的,此刻只想狠狠揍他一拳,老鬼大喊:“就现在!屈起十指,用第二个关节,猛击他发际正中上一寸!”
老鬼刚说完,危素立马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叶雉浑身僵了一下,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向后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危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叶雉:……
☆、桃魅(16)
见叶雉两眼一闭向后倒去,危素怕他哐一声倒在地上,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于是赶紧揪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拎起来。
奈何男人的身体实在沉得超乎想象,她唯有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滑到他腰后撑着,把他往旁边床上重重一放。
结果就是,她再一次趴在了叶雉身上,这次头还磕到了他的下巴。
她支起身体,手揉着额头,然后莫名贼心一动,摸了摸叶雉那形状好看的下巴,嘀咕道:“还好不是整的,不然就被我给撞废了。”
刚才她出手的时候,离叶雉的很近,近到她清晰地看见叶雉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那个瞬间,她心里的愧疚和歉意掺杂在一起,突然就像涨潮一样疯涌了上来,但也很快退了下去。
她站起身来,看叶雉躺的那张床,被子已经被压在了他身下,就把另一张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给他盖上,一边掖被角一边说:“对不住了啊哥们,虽说你帮了我吧,可我也帮了你啊,互惠互利,我们互不相欠……”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自欺欺人,明明青莲是他搞定的,东西也该归他,可她却非要据为己有。
——都怪老鬼。
想到这,她对老鬼骂道:“那个破木珠子要是不值钱,我打死你!”
“你打啊!”老鬼用特欠揍的语气回敬道,“来来,往你眼睛上打啊!”
危素无言以对,只好提起地上的背包,“走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了,把背包往地上一放,翻出个用得发旧的钱包来,想了想,用一种很肉痛的表情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噔噔噔走到叶雉旁边,往他胸前的衣兜里一塞,又怕他到时候直接扔洗衣机,把钱给洗烂了,便往外抽了一点,免得他没看见。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是笑道:“好了,这下子吃饭还是大保健,都随便你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姓叶的,后会无期。”
危素退了房,推开旅馆的门,才发现外边不是想象中的晦暗。
层层黑云不知何时已经散了,露出碧蓝洁净的天空来,今天云不多,幸好早晨的阳光也还算温和,丝丝缕缕地洒在地上。
她深呼吸一口,凉丝丝的空气灌进肺里,顿时提神了不少。
看看手表,差五分钟就八点整了。到了八点,车还没来,危素四处张望着,旁边和她一起等车的小伙子对她说:“迟一点很正常。”
危素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其实她是怕叶雉醒过来,老鬼估计是知道她的心思,说:“没事,你那劲儿,一时半会儿他醒不过来。”
又过了五六分钟,司机终于来了,他一下车,危素就认出对方是上山时候坐的那辆车的司机。来也是他,走也是他,感觉真像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司机居然也还记得她,“哟,是你啊。”